司渊渟说完就走了,从侧门离开去东厂,楚岳峙沉了脸色,最后还是从周楫手里接过了手炉。
带上手炉也并非真的就骑不了马,毕竟他在马背上多年,单手持缰也非难事,京城中也不可能让他像在草原上那般飞骑,单手持缰也无大碍,只是他英明神武的将军形象经此一遭当真是一去不复返了。
司竹溪是早在司渊渟开始留宿安亲王府起,便带着艺妓返回了教坊司。见到楚岳峙带人来,她还礼数周到地上前盈盈一拜,主动把那新娘子的妹妹交给楚岳峙,还一并附上教坊司所有艺妓的户籍记录。
楚岳峙走时见到了司竹溪的近身侍卫,正是他苍鹭营的余隐。只是余隐也是近来才被指到司竹溪身边,想必也是司渊渟发现后才调任的。
新娘子的妹妹所给出的供词跟新娘子相去不远,还说出了家中兄长也知生母之事,却将之视作寻常,更从未替生母出头或是为生母争取一点更好的待遇。听完新娘子妹妹所言,楚岳峙大怒命人将新娘子一家带来刑部,并将新娘子仍被囚禁着的生母接到了府上医治。
因新娘子对自己杀人供认不讳,故而成亲礼杀人一案在知府衙门已初步结案,案件转到了刑部,因案情明晰牵涉多条人命,基本可确定为死刑,然而死刑案件,还须与大理寺、都察院共同审核,而新娘子同时又是拐卖案的重要参考证人,故而押后再判。
新娘子生父姓陈名帷,长子陈德,次子陈裕,三子陈浩,而他们名义上的母亲,即陈帷的正妻在血案发生后便一病不起,被带到刑部后尚未开审便陷入昏迷。
刑部的审讯室与东厂相比,并未明亮多少,只是因楚岳峙不喜黑,故而比平日多点了几盏烛火。
陈帷与三个儿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向高坐在上的楚岳峙用力叩首,道:“草民参见安亲王。”
“陈庄主,本王从前听闻有人买妻,却想不到竟还有买女子不娶而只将人关起,日日将人奸污强迫其生子,不仅如此,如今你竟还卖女到教坊司,在你眼中,可还有王法?在你眼中,女子都被当成什么了,货物?还是牲口?”楚岳峙端正的坐着,手里仍旧拿着那暖炉,说话声比平常还要冷上数倍,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将地上四人震得几乎连跪都跪不住。
“安亲王明鉴!草民冤枉啊!”陈帷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磕着头就高呼冤枉,只是不知他到底有何冤可呼。
“冤枉?你喊得这样大声,本王倒想听听,你是怎么个冤枉法。”楚岳峙冷眼睨视陈帷,不紧不慢的说话声教人一时也听不出他是信还是不信。
“这,这,安亲王明鉴,草民是有那疯妇的户籍与婚书的!草民,草民没有买,草民是,是娶,娶了她为侧房,只是,只是草民的结发妻,一直无所出,这才将儿女过继给正房。”陈帷一边说,一边还从怀里掏出了那所谓的户籍与婚书来。
楚岳峙抬手示意,一旁站着的周楫便去接过了陈帷手里拿出的户籍与婚书。
“那你们几个呢?”楚岳峙并不急着看陈帷递上来自证的证据,却问那三个在陈帷身边连头都不敢抬起的三子:“你们的生母是侧房,可本王派人过去时,那可怜的女子却被关在昏暗的柴房里,你们难道就不觉得心疼,不想为生母说几句话,让生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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