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桐的笑容渐渐收敛。
小桐到底没忍住担心,深夜用玉佩呼唤元宓。她以为要呼唤很久,没想到才第二声,元宓就出现了。
他面色比上次见还要苍白,唇色淡的几乎没有,他说这是因为元神出窍,所以看着虚弱些,还问她这段时间好不好,有没有被吓到。
小桐生怕自己再听下去会犯糊涂,一鼓作气问:“上次你不让我将你的行踪告诉旁人,其实是怕沉茜知道,对吗?”
元宓望着她,面有不忍,叹息道:“都过去了,你一定要刨根究底吗?”
小桐仿佛听到心脏某块塌掉的声音,不敢置信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权力二字,哪有为什么。”元宓深深望着她,说,“成王败寇,只有我掌握了那个位置,才能让我母亲的遭遇不要再发生在你身上。小桐,再等等,那一天很快就到了。”
“我不在乎!”小桐恳切求他,“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元郎,收手吧!山阳城的人很好,海州也很好,看在他们收留过我的份上,不要再打了,好不好?”
她还是这样天真善良,元宓轻轻抚上她的头发,怜惜道:“小桐,你要什么我都愿意给你,唯独这件事不行。你生于南京析津府,是大梁王妃,若非汉人暗算,你怎么会流落民间?我不杀他们,赵沉茜和容冲就会反过来杀我。难道,你要看着我死吗?”
小桐当然不想让元宓死,可是,她也不想让沉茜和容将军死。小桐看到长生树的画像时,无来由确定,那棵罪行累累的树是她。
她才是最无用的人,为何要用这么多条人命救她?如果她死了可以换回那些人,她愿意立刻自戕。
得知真相后,小桐每一日都生活在油煎里,她好几次想向赵沉茜坦白,但她看到军营里大家对梁人的憎恶,赵沉茜和容将军对元宓的防备,以及孟氏温暖安稳的笑容,始终攒不起勇气。每当她要开口,心底一个声音就蛊惑她,孟氏认她为义女,她有娘了,也有家了!再等等,她还不知道和娘亲、姐姐一起过年是什么感觉呢。
赵沉茜不知如何回复小桐,是啊,为什么要打仗呢?赵沉茜知道冤有头债有主,元宓的所作所为,不该牵连到小桐身上,只要小桐能和元宓划清界限,此后再不来往。
比如那块不定时炸弹一样的玉,就不该再留着。
但是这种话要怎么说出口?赵沉茜正在斟酌言辞,却被一阵杂音打断。一个小贩推车推得歪歪扭扭,险些撞到赵沉茜身上。侍卫们立刻上前抵住车轮:“小心点。”
小贩看起来有些紧张,头也不敢抬,拉紧篷布赶紧走了。士兵不满:“什么人,推车不看路,险些撞到人,连话都不说一句。”
赵沉茜本来没放在心上,小贩看到士兵紧张很正常,但她瞧着小贩费尽力气却又毫无章法的推车背影,猛然意识到不对劲。
他皮肤黝黑,下盘结实,正值壮年,推自家的货车怎么会如此费劲?除非,这不是他的车。
或者,他不是货郎小贩。
赵沉茜立刻道:“追,看看他的篷布下盖着什么。”
赵沉茜的侍卫都是从海州兵中遴选的精锐,对她言听计从。赵沉茜刚发话,两个士兵便一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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