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拿。
众人议论纷纷。
程烟挤在人堆里凑热闹,听到里正口若悬河,说画像上的人是魏王世子,京中的皇亲贵族,以后是要承爵的人。
周家的婆娘似乎觉得不可思议,说道:“好端端的一个贵人,怎么可能会流落到咱们这些地方来?”
“是啊,真是奇了。”
人们七嘴八舌,就这起寻人事件热烈讨论。要知道天家姓萧,老魏王的嫡子流落在外,势必要举国找寻回去的,这委实是一件大事。
前来搜寻的衙役在杏花村找了一日,挨家挨户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又匆匆去了下一个村庄搜人。
待他们离去后,程烟悬挂的心这才落下,却怎知到了腊月二十七那天,她出了岔子。
那天傍晚刘屠夫醉酒归来,许是在曹寡妇那里受了气无处发,冲她骂骂咧咧,污言碎语不堪入耳。
程烟知他性情恶劣,老毛病又犯了,不敢硬碰硬,只得像往常那般躲躲藏藏。
晚上她连晚饭都没做,窝在自己的小房间里,不敢出去。
外头不知什么时候淅淅沥沥下起雨来,程烟蜷缩在床上,直勾勾地望着窗外的黑暗,肚子咕咕叫个不停。
她好饿。
要是以往,刘屠夫醉酒后骂一阵就会消停,今天也应如此,待他去睡了后她再偷偷出去找点吃食果腹。
之后等了近一个时辰,外头才彻底安静了。
雨愈发大了,程烟竖起耳朵倾听,确定外头没有动静后,才悄悄下床穿鞋偷偷打开一道缝隙。
外面黑黢黢的,刘屠夫应该睡下了。
程烟轻手轻脚开门出去,熟门熟路地去了厨房,原想偷拿芋魁填肚,哪晓得门口忽然传来轻响,一道光亮令她竖起了汗毛。
只见刘屠夫端着油灯杵在门口,目光阴沉,满脸横肉上布满了油腻的邪火。
程烟脑中不由得警铃大作,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两步。
刘屠夫直勾勾地盯着她,本以为这赔钱货能卖个好价钱,谁知下午人牙子却杀了价,只愿给二两银子。
他委实被气得够呛,一个黄花大闺女竟然只值二两!
心里头不痛快,下午他去找曹寡妇,结果被对方数落唾骂一番。接连被两个女人欺负,满肚子邪火无处发泄,最后统统落到这个继女身上。
他辛辛苦苦养了五六年的继女竟然只值二两银子!
刘屠夫越想越觉得鬼火冒。
这些年程母重病花了他不少钱,原以为能在这个继女身上捞点回来,哪晓得竟然只值二两!
刘屠夫被气得发狂,心中邪火横生,反正也只值二两,自己辛辛苦苦养了五六年,岂能白白便宜了外头的男人?!
他缓缓把油灯放到旁边的凳子上,说道:“春儿是不是饿了?”
程烟见他面色不对,也没说话,只不动声色朝灶边靠去。
刘屠夫一步步朝她走去,脚下不稳,还有些醉意,“春儿过来,爹拿好东西给你……”
话还未说完,程烟就抓起灶上的一只盐罐朝他砸去,却被刘屠夫避开了。
她的反抗激起了他的兽性,骂骂咧咧道:“你这小贱种,老子白养了这些年,今儿非得好好犒劳犒劳自个儿……”
说罢朝她扑去。
程烟尖叫躲避,但哪里是刘屠夫的对手。
那厮虽然喝了酒,却是个健壮肥硕的男人,揪住她的衣领抡起一巴掌扇到脸上,把她打翻在柴堆里。
她顿觉眼冒金星,几乎被扇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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