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记事起,多数都是没完没了的争风吃醋与筹谋算计,甚至在自己还未长成前,他还得想办法护住母亲沈氏。
而今落拓至此,反倒卸掉了一身责任,被这个土里土气的小村姑一点点温暖治愈。
程烟还要回去干活,也没坐得太久。
待她走后,萧衍望着远处的山峦发呆,也不知在想什么。
现在已经快到年底了,家家户户都在筹办年货。
刘屠夫一心想把程烟卖个好价钱,非常大方的置办了少许糖果回来。
这还是程烟来到这里第一次吃到方糖,甜津津的,叫人嘴馋。
刘屠夫卸下器具,说在市集上听到府衙张贴告示寻人,赏金十两,且还是黄金,现在已经搜查到其他村了。
程烟听得咂舌,好奇问:“什么人这么值钱啊?”
刘屠夫:“据说是从京城来的贵人。”又道,“我若有这个狗屎运撞上,那就发大财了。”
一听说贵人,程烟的心思活络了。
下午趁着刘屠夫去找曹寡妇鬼混时,她匆匆收拾简单的包袱给萧衍送了过去,让他去附近的山里躲躲。
得知外头有人搜寻他的消息,萧衍倒也不着急。他接过程烟备的包袱,里头有干粮,一点酒,火折子,还有一小块方糖。
程烟说道:“这块方糖是继父置办的年货,任郎君尝尝,可甜了。”
萧衍“唔”了一声,掰下少许来尝。
程烟问:“甜吗?”
萧衍点头,“甜。”
程烟又道:“继父说他回来的时候听到其他村在寻人,任郎君曾说过若有生人来,事先知会你,所以我给你备了包袱。”
萧衍勾了勾唇角,“阿烟很机灵。”
程烟咧嘴笑,她觉得她跟这个反派应该是建立起了革命情谊的。
萧衍看了看外头的天色,淡淡道:“我入夜时走。”
程烟点头,她也不敢耽搁得太久,怕村里有什么变故,匆匆回去了。
萧衍站在门口目送她离去。
有些话,他终是没能说出口。
他既没有跟她道别,也没有提醒她刘屠夫卖人的盘算。
就算她知道又如何,也不过是徒增烦恼。
萧衍的视线落到那块方糖上,那是民间最劣质的方糖,却被她用干净的帕子包裹得很好,就好似宝贝一般珍贵。
对于一个穷困潦倒的农家女来说,一年到头能吃到一块糖委实算得上不错的了。
她还挺大方,家里有什么好的东西都会偷偷送来。
目前他的箭伤已经好了大半,也该想办法回京去,至于这个小姑娘,大不了以后差人赏些钱银便可打发。
当时萧衍是这么想的。
他虽然欠了她的救命之恩,但眼下也给不了酬劳。
他的身外之物若落到她手上势必会招来杀身之祸,唯有待他安全脱身后替她安置,让她下半生衣食无忧便已经是最大的报答。
入夜后,萧衍在离去时放了一把火,他在此地藏身了这么久,落下的痕迹是没法彻底掩盖的,索性一把火烧了。
接连数日都是阴雨绵绵,又遇到半夜大雨,这场大火并未烧多久便熄灭。
村里人得知义庄被烧毁也没过多引起关注,它毕竟荒废已久,早就被人们遗忘。
之后隔了三四日左右衙役就搜寻到了杏花村,当时来了五六人,拿着萧衍的画像挨家挨户盘查询问。
人们听说画像上的人是京中的贵人时,纷纷露出怀疑的表情,又听说府衙悬赏,只要找到此人,便有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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