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这样的折子为他的老师破局?
他不怕自己一怒之下就以言行狂悖的罪名把他贬到云贵那等荒山野岭之地吗?
罢了……这孩子是个孝顺的。
他今日就遂了这个孝顺徒弟的意,见见杨宗祯吧。
叶士高确实没什么好怕的。
他身体向来都是极好的,只要能帮到师相,出一出胸中恶气,就算被贬到荒山野岭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师相被人算计,惨遭门生背叛,他如何能在都察院安坐?
这些人在污蔑别人前也先看看自己干不干净吧?
而且叶士高相信杨宗祯。
这对师徒间的信任程度远超寻常的座师与门生,甚至远远超过寻常的师徒。
就连杨家的族谱上都有叶士高的名字哩。
却说杨宗祯的辩章刚写完,就被乾元帝召去了宫里。
他向乾元帝行礼叩拜,一被叫起来就听乾元帝道:“宗祯,你这个弟子很有脾气吗。”
杨宗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跪下请罪:“臣教徒无方,还望陛下恕罪。”
乾元帝却道:“脾气虽不好,但待你却孝顺。”
杨宗祯突然间福至心灵:“池纪与下臣有师徒之谊,却污蔑臣有伊霍之心,不明内情的人很容易信了他的胡言。士高他关心则乱,若有胡言乱语之处,还请陛下恕罪。”
乾元帝笑道:“那你有没有啊?”
“陛下千年万岁,圣明烛照,下臣断然不敢有如此之心。”
“千年万岁都是假的,若有一日新君践祚,你会不会有不一样的心思?”
杨宗祯闻言,眼泪一瞬间就落下来了:“臣是陛下一手拔擢的,乾元二十一年,臣中了传胪,陛下亲自给臣簪了花,臣这辈子都忘不了那时的光景。”
“臣只盼着陛下健康长寿,不忍思及什么新君。臣只知新君是陛下选的新君,臣只需按陛下之命效忠新君就是了。”
“若新君不肖,臣与士高一样直谏,谏后或退居山林,或身死东市,全都万死不辞。”
乾元帝虽知这厮是在表演,但还是有些被触动了:“行了,别哭了,朕是知道你的忠心的。只你那个徒弟太年轻气盛,批驳阁臣时也太胆大了。”
“陛下批评的是,他这样狂悖胡言,日后只怕会闯出大祸。不若把他贬至国子监做司业修身养性。”
乾元帝却道:“贬什么?我看他说的也并不全都是胡言乱语。朕不贬他,还要给他升官呢。”
“你想让他去国子监的意思,朕心里也明白。这样吧,国子监祭酒李守中今年任期也快满了,等他离开后,就让你这徒弟去接替李守中的位置吧。”
杨宗祯心知自己和徒弟都过关了,连忙磕头谢恩,又把自己的辩章呈上,这才安心地退了下去。
叶御史连弹四阁老的事情一天内就传遍了京城官场,不知道多少人在等着看叶士高的笑话。
所有人都觉得叶士高完了。
哪怕他是杨阁老的徒弟,可双拳难敌四手,杨阁老面对周、李两党的夹击时最多也就能让叶士高平安致仕吧?
贾璋心里很担心他的朋友。
叶士高待他很好,不但指点他的文章,还在清谈文会上对他多有带挈,从来都不把他当做个懵懂的孩子对待,贾璋对此不无感激。
这些年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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