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这样,戚琛也不好再说什么,只道:“你心中有数就好。”
戚晏笑道:“我心中有数。”
——他不知道的是,背地里,萧绍已经快给他吓死了。
虽然两人关系已经很好了,但离水到渠成还是差点意思,萧绍琢磨着如何戳破最后一层窗户纸,才能合理又不失风度的将人拐上床。
他想找戚晏郊游,在马车上喂点吃的,你侬我侬,看看桃花喝喝酒,或者一起批个折子,批着批着就双手交握,含情脉脉的对视,然后顺理成章的浓情蜜意,互相拥吻。
但是他错了,他根本找不到戚晏的人。
萧绍知道戚晏是工作狂,但他不知道戚晏这么的工作狂,他好好的一个老婆,忙起来一夜一夜的不着家,还在朝上怼这个怼那个,对着几朝老臣横眉冷目,朝着世家大族嗤笑出声。
但是戚晏也有自己的事业,他不仅仅是萧绍的恋人,也是文采斐然的探花,他要工作,萧绍也不能拦着。
于是,萧绍一边怕他猝死,一边怕他被暗杀,又是请太医常常诊脉,又是让禁卫暗中保护,还暗中加快进度清理世家,很是一番心惊肉跳。
这场清洗,一直持续了数年。
萧绍和戚晏打着配合,将毒瘤烂疮连根拔起,抹平了几大世家贵族,又提拔上来一群清流纯臣,萧绍依照着前世的记忆,将他们依次放到擅长的位置,巡查的巡查,治水的之水,如此,朝野上下便焕然一新,萧绍也隐隐有了中兴之主的架势。
虽然很多年后,这些清流可能成长为新的世家,但至少此时此刻,这是个安宁而盛大的时代。
于是,忙成陀螺的两人,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萧绍以折子遮面,心中略带沧桑:“素了这么多年,我可以吃上肉了?”
——该死的,前世都没有这么晚。
说来也巧,萧绍将最后一支毒瘤拖出去砍完头,恰好遇上本年的千秋节。
按照往常习俗,每逢千秋节,皇帝会在宫中设宴,宴请百官,众人其乐融融,唱一出君臣相得的好戏,然而萧绍实在不想对着一群橘子皮老脸,他便以节俭为名,取消了今年的千秋大宴,只在御花园摆了一桌,又特意换了身光鲜亮丽的衣衫,等揽镜自照,自觉颇为俊美风流,这才满意点头,让福德海宣戚晏入宫。
福德海到戚晏府邸时,戚晏已经准备歇下,他接过圣旨,便是一愣:“陛下只召我一个入宫?”
福德海谄媚:“是呢,陛下只召您一个入宫。”
于是,大太监眼睁睁的看着,君王宠臣呆愣了许久,旋即敛下眸子,清冷的面容上浮现出释然的微笑。
戚晏眼眸缱绻,他轻轻抚摸着圣旨,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像抚摸着情人和爱侣。
他轻声道:“好,我明白了。”
福德海:“?”
不等他吐露满腹狐疑,戚晏已收下圣旨,客气询问:“公公,能否等待片刻,让我梳洗一番,再换件衣服?”
最后一次见萧绍,就算是为他自己,他也想穿得好看一些。
福德海:“当然,您请便。”
于是,戚晏焚香沐浴,换上朱红织金的赐服——萧绍喜欢赏赐他东西,这是其中最贵重的一件,与萧绍当皇子时的服饰类似,戚晏很喜欢。
而后,他又换上白玉发簪,白玉腰带佩环,将发丝一丝不苟的束起礼好,对镜仔细打量仪容,等确定没有任何问题,这才礼貌的朝福德海微笑:“走吧公公,我已经收拾好了。”
福德海连忙:“诶,您请。”
戚晏撩起袍角,踏上马车,车夫一扬马鞭,车轱辘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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