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空气墙的范围也随之变化。不是扩大,而是限定在青年身边十米见方。
当他们决定故技重施,派路云晓隐身潜伏打探时,刚走出两步的少年便把自己的脑袋砰地撞了上去,若非他清醒得快,恐怕就要像被铲车推土一样地往青年的方向赶了。
简直像是在撵狗。
无奈,几人只能紧赶慢赶在车门关闭的前一刻挤上那辆充斥着体臭、劣质香水、以及一车子纹身壮汉的公交车。
大洋彼岸的公交车司机也有着一脉相承的F1赛车天赋,二十分钟的路程,玩家们无数次庆幸自己现在肚子空空,吐不出什么东西来。
唯一例外的是秦光霁。这具身体在他进入之前喝的那杯饮料正在他的胃里掀起海啸,甚至有青苹果味的气体从喉咙口飘上来,把他的脸色都染绿了。
终于到站了。
青年率先跳下车,脚步坚实,一点儿不打晃,只是步伐略显沉重。
跟在他后面的是那群看上去就不好惹的□□大哥,脚步虚浮急促,好像熬了三个大夜后急急忙忙去赶早八。
最后同样赶在关门之前冲下车的是五个玩家,个个脸色惨白,一肚子酸水在惯性的作用下反复冲刷胃壁。
不知是否是这具躯体体质太差,从没晕过车的秦光霁甚至需要调动起自己当初高三冲刺时的意志力,才勉强跟上青年的步伐,不落到和他的同伴们一样被空气墙推着走的地步。
说真的,虽然他们现在都是隐身状态,但像湘西赶尸一样,面容苍白、浑身无力地被无形的力量驱赶着往前走的模样,确实有那么点诡异。
……
青年走进了警局,跟在他身后的秦光霁却毫无防备地撞上了空气墙,撞得他眼冒金星,从额头到后脑勺疼成一片,还随着心跳的节奏一颤一颤。
□□大哥们与他擦肩而过,乱哄哄地冲进去,里头的警员大喝一声,不仅没让他们安静,反倒激起千重浪。
一时间,空气墙那头充满了快活的气息,唯独留下秦光霁捂着脑袋在深秋傍晚的寒风里百思不得其解。
他先是谨慎地用手掌试探,发现是这墙面正正好好砌在了警局大门上,而不是他自己无意中撞上了某根门柱后,才气急败坏地抬起腿,狠狠踹了这面空气墙一脚。
“在这儿砌面墙干什么?”他戳着墙面,实在不解,“这任务的主角在里面啊!凭啥不让我们进去?”
仿佛是世界意志聆听到了秦光霁的疑问,路上的汽车如闪电般穿梭,行人们走出了残影,行道树的叶片如雨点般簌簌落下。
西方低垂的太阳快速坠入地平线,一轮弯月逐渐显露,一路高升。
等到月亮悬于头顶时,时间恢复了原本的流速。
空气墙自动消失,青年走出大门,身后多了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白人男性。
他长得不算难看,但肚子大得惊人,四肢也是臃肿不堪。他的手上带着一串和他的形象毫不相符的菩提手串,大约因为不曾保养,已经泛黄发黑了。
更为难忍的是他身上的气味。好像整个人被丢进酒坊的糟泥里泡了十年,酒味和馊味熏得人睁不开眼睛,再加上不时飘进鼻子里的臭气,不禁让人怀疑这人是不是把自己喝到失禁了。
青年的神色倒是淡定非常,只是和进门前相比,含胸驼背的姿态更明显了。
“爸,需要我扶你吗?”青年转过身,冷冷问道。
男人像是没听到他的话,自顾自地往前走,用自己粗壮的胳膊将青年一把掀开:“滚开!老子好着呢!”
青年踉跄两步勉强站稳,没说什么,只重新低下头,默然跟上男人一下从东倒西歪变成健步如飞的脚步。
空气墙又开始移动,跟着两人走出大约一公里后,他们再次被空气墙挡在了一幢老旧居民楼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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