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任村长。六月份天旱,稻子灌浆期缺不得水,村里人拦了河沟引水灌田。
杨桂平家的水田被人偷偷掘了水渠,杨朗血气方刚地召集了兄弟伙扛了锄头找上门,险些酿成械斗。
兄弟伙并不是跟杨朗有血缘的兄弟,而是指好朋友,贺岱岳差了杨朗几岁,同他的关系没到兄弟伙的地步,况且他当年瘦猴儿一个,看着完全不像打架的料。
贺岱岳一人劝了一句,以消磨父子
俩的口角,杨桂平不再看杨朗,交代贺岱岳如果跟新队长打交道,千万留个心眼儿,省得稀里糊涂吃亏。
困山村和前进大队一个山里一个山外,杨桂平对新队长谈不上多了解:“你突然问他做什么?”
“我白天不是上前进大队排查了么,见了他一面,随口问问。”贺岱岳打了个马虎眼,抓起桌上的手电筒,“谢谢杨叔,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你们早点休息。”
“行,你回吧,逮到人了通知我一声。”杨桂平送了送,待他出了院子,哐啷栓了大门。
贺岱岳到家时褚归已经上了床,蚊帐照着他影影绰绰的,贺岱岳掀了蚊帐拿过他手里的扇子一摇一摇地扇风,低声把杨桂平家的对话讲了。
怕褚归听了难受,贺岱岳没提老队长,呕心沥血经营的前进生产队,叫人弄得乌烟瘴气,老队长若泉下有知,死后都不得安宁。
“岱岳,我觉得你明晚得喊上郭得胜。”褚归敛容屏气,新队长上任四年,他在前进大队的势力绝对不止贺岱岳表面看到的那些,孤身一人的风险太大,褚归太阳穴突突跳,心惊胆战的。
郭得胜虽然性子跳脱了一点,脑袋钝了一点,身手笨了一点,贺岱岳原嫌他拖累,但喊上他至少能望个风。
为了安褚归的心,亦是给自己多一层保障,贺岱岳答应了:“好,我明晚带他一起。”
贺岱岳重新制定了计划,次日上午同郭得胜会合,贺岱岳婉拒了对方递来的豆角馅包子,问他有无办法向派出所申请一把配枪。
申请配枪?郭得胜哽下嚼了两口的包子,满脸的激动与惊奇,贺岱岳查到下巴豆的人了?
“有个比巴豆更大的案子,你感不感兴趣?”贺岱岳吊着郭得胜,听到大案子,郭德胜兴奋得双眼放光。
贺岱岳寻了个僻静的角落,扯着过郭得胜过去,将青年的举报与他的计划和盘托出,郭得胜的面色几经变化,最后凝滞为染了怒意的慎重。
今晚的见面不符合申领配枪的规定,郭得胜义正言辞,他是郭书记的侄子,可不能做落人口舌的事。
“要不这样,等今天晚上那人给了线索,我立马跟所长汇报领枪。”郭得胜想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我们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贺岱岳懒得揪郭得胜的漏洞,领不了枪便算了,下一步怎么办,且过了今晚再议。
为免打草惊蛇,白天贺岱岳照常经过前进大队,去下一个生产队走访。
崔齐随大流朝大路上看了眼,接着自顾自低头锄地。周围人对他的反应司空见惯,崔齐整日独来独往的,像个透明人一般。
中午收工,崔齐米汤泡饭配咸菜,他自幼父母双亡,吃穿随便对付,别人家刚上桌,他早关门歇晌了。
最后一丝火烧云仿佛灰里的余烬,天光尽灭之际,崔齐从后院离开。
今夜无月,小路黑得几不可见,崔齐深一脚浅一脚地摸到了大路口,蹲身隐匿在树后。
穷凶极饿的蚊子嗜咬着他的
脸、耳朵,崔齐痒得抓耳挠腮,在贺岱岳靠近时,迫不及待的跳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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