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跟身边的人有说有笑,褚归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大夏天的,他竟生生逼出了一身冷汗。若说上辈子爷爷的去世是他悲剧的开端,那么眼前这个人,就是推动他一步步走向悲剧的罪魁祸首!
褚正清去世后两年,安书兰郁郁而终,到处乱糟糟的,褚归牢记褚正清的嘱托,强忍悲痛撑起回春堂的重担,然而便是在这种时候,对方带人闯进了回春堂。
那群人像土匪一般在回春堂内翻找打砸,褚归被他们反剪了双手,三位师兄想上前制止,同样被死死阻拦。
回春堂的牌匾摇摇欲坠,褚归目眦欲裂,奋力挣脱束缚冲了出去。
嘭——高悬了上百年、经历褚家六代人传承的牌匾跌落在地碎成两半,“春”字离破碎,褚归如遭雷劈,当场呕出一口鲜血。
咔——褚归试图托住牌匾的右手以一种扭曲的姿势垫在“回”字下方,痛吗,褚归不记得了,或许是痛的吧,骨头都碎了怎么会不痛呢。
“小师弟!”韩永康撕心裂肺的声音在褚归耳边响起,
褚归木然回头,第一次在稳重了大半辈子的韩永康脸上看到如此失控的表情。
场面太过惨烈,萧瑟的北风也沾染上了血色,韩永康他们跑到了褚归身边,奋力将断裂的牌匾搬开。
“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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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春堂的牌匾坏了啊,爷爷让我守好回春堂,我……”
“没事没事,牌匾坏了我们可以修,你别哭,让师兄看看你的手,把你的手给师兄看看。”韩永康语气慌乱到近乎恳求,被割开的衣袖中,原本洁白的棉絮变成了鲜红,叫人触目惊心。
褚归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右手,尖锐的疼痛汹涌而来,他努力的想抬起右手,肩膀、大臂、手肘——
“大师兄,我的手,我的手没有知觉了。”除了痛,褚归感受不到手肘以下的存在,鲜血顺着手指滴滴答答,在极低的气温中迅速凝结。
没有知觉了?韩永康一个踉跄,腿软得几乎站不住,褚归的右手没知觉了?
姜自明扶起回春堂的牌匾靠在门廊的柱子上,面对凶神恶煞的卫兵,向来笑嘻嘻的他拿出了前所未有的气势:“回春堂自创立以来,坚持治病救人,做良医,行好事,凡上门求医者,皆不可不闻、不问。治得了的病,我们要治,治不了的病,我们想方设法也要治,医者仁心妙手回春的锦旗我们收了一整屋,救治的病人何止上千。回春堂为国为民,我们四师兄弟亦是如此,而你们,你们敢摸着自己良心说一句问心无愧吗?”
闻讯赶来的街坊们高声附和,对方为他们的气势所迫,不得不离开医馆,闹剧这才暂时得以收场。
褚归右手抽搐了两下,他的身体回到了二十二岁,但灵魂没有遗忘。即使三位师兄竭尽了全力,褚归的右手也落下了永久性的残疾,此后每到阴雨天便开始发疼,提醒他那天所经历的一切。
褚家百年基业,鼎盛时期回春堂开遍大江南北,后逢战乱,褚家更是倾全族之力救国救民,子孙后辈投身战场,以至于褚家人丁凋零,主支仅剩下褚正清一脉。若褚正清在世,他怎敢到回春堂放肆。
滔天的恨意让褚归握紧了双拳,指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对方越来越近,褚归定定地站在门口,目光似乎要在他身上挖出一个洞来。
“褚归?”向浩博不知道褚归为什么要挡在门口,他跟褚归是高中同学,没考上大学,整日游手好闲,后面托关系分配到了医馆。
两人年纪相仿,如今褚归已是回春堂的正经医生,而他却只能当个抓药的小员工。
褚归看了向浩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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