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七性格沉稳,卫栎这一两年长进很大,如果没有急事,二人不会这么突然赶过来。
秋华年想了一下,让星觅去前面问问杜云瑟京中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又命下人打开侧门,让丙七直接把马车赶进院里。
丙七下车后说卫栎在路上着了凉,怕把病气过给两个小公子,不敢在主院下车,请秋华年安排一个偏僻的院子让他养一晚上。
秋华年看见丙七悄悄打的手势,知道事有蹊跷,略一思忖,让他们去位于后宅角落,平时没什么人去的靠近花园的一处小院子。
那个小院子只有一面有小小三间房舍,院中间有一棵生长百年的古树,树荫遮天蔽日,环境十分清幽。
上任知府把它作为棋院,里面布置了简单的睡榻,秋华年他们搬来后,因为院子和房子实在太小,一时没想出其他用途,就只是把它打扫了一下,添置了一些家具,便那么放着了。
秋华年一边让人去那边院子生炭火,一边派人出门请大夫。
等马车驶入棋院,秋华年找借口挥退了侍候的下人们,卫栎立即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秋华年见他不像生病的样子,心中闪过许多猜测,“马车里是不是还有人?你们是专程送他过来的?”
卫栎点头又摇头,“他突然出现在庄子上,病得很重,丙七大哥说我们要马上把他送到县主这里。”
庄子上?病得很重?仿佛有冥冥之中的感应一般,秋华年突然感到一阵心悸,身体比思维先一步有了行动,上前一把揭开了马车车帘。
他僵在了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雨水像断线的珠子不断从屋檐边沿落下,噼里啪啦如同脱缰的心跳。
丙七混杂着无数痛苦与期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县主,你……知道他是谁吗?”
秋华年猛地回头,像是第一次见面般目光灼灼地看着丙七。
“三年前从杜家村回去时,小舅舅就知道我是谁了,之后我受封乡君,其中有太子的助力,你们兄弟是那时候赏赐下来的工匠,你们……也是被没入宫廷的罪臣之后。”
丙七听见“小舅舅”这个称呼,身体剧烈抖动,坚毅的双目瞬间发红。
他咧了咧嘴角,似哭似笑,“县主比大姐姐还要聪明,真是半点都瞒不住。”
“你们,真的是梅家后人?”秋华年的声音不自觉提高。
“我们的母亲是梅家的姑娘,算下来是你的姑奶奶。”丙七摇头不想多说,“县主,我们先把舒哥儿挪进去,想办法请大夫替他看看吧。”
秋华年赶紧拉回思绪,让开几步方便丙七动作,“别叫我县主了,和小舅舅一样叫我华年吧,表舅。”
“……”丙七身体微不可察地停滞了一瞬,头低了几分。
秋华年先一步进屋,屋子里已经烧了炭火,他把被褥从柜子里拿出来,与卫栎一起迅速在床榻上铺开。
这里的被褥秋华年是前不久刚拆洗晾晒过的,里面的棉花是今年的新棉,非常柔软绵密,丙七把人放在榻上,轻飘飘的人影立即就陷了进去。
秋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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