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上天给了我一个大造化,让云瑟这样连中六元的天纵奇才出在我治下的县里,我年近五十,竟捞到了一件大功,结合之前十几年无功无过的考评,能往上升一升了。”
王县令说到此处,感慨万千,站起身郑重道谢。
杜云瑟扶住他,诚恳地说,“王县令何必妄自菲薄,漳县在你的治下百姓安居乐业,冤苦皆有可诉,作为漳县之人,我一路走到今日,自然有你的功劳。”
王县令欣慰地笑道,“有状元郎这句话,我便知足了。”
过了一会儿,孟武栋把方夹馍端了上来,还送了许多小吃和豆浆,几人边吃边聊,王县令说他应该会升迁去襄平府城,做一个正六品的通判,往上升了两级。
至于新任的县令,他这边还没有消息,不过无论是谁来当漳县县令,都会给状元郎出身的杜家村面子和优待。
杜家村杜氏一族出了杜云瑟,可谓一朝飞天,虽然根基尚浅,但至少在漳县已经称得上望族。
和杜云瑟聊过后,王县令了却一桩心事,回县衙继续处理公务去了,县令交接有许多关乎全县民生的琐事需要处理,一点也马虎不得。
而杜云瑟和秋华年等人也在吃过早饭稍作休息后,继续启程前往杜家村。
临走之前,秋华年让星觅从行李里找出一个盒子。
“这是我在京城的文庙求的开过光的玉佩,一共一对,你们俩一人一个。”
“这太贵重了。”孟武栋和沈赛连连推辞。
秋华年笑着说,“就当是提前给你们的新婚贺礼,当初我在杜家村的时候,孟二哥帮了我许多忙,这些情谊我一直记得。”
“给玉佩开光的大师说,它能避灾改运,保佑爱侣平平安安,白头偕老。你把这个告诉你父母,二老就能安心了,以后再有人拿那些捕风捉影的东西说闲话,直接骂回去就好。”
沈赛想到自己和母亲身上那些克夫的传闻,想到这些年受的委屈,眼眶不由自主地红了。
孟武栋伸出手,悄悄牵着她的手,“华哥儿放心,我们一定会平平安安,白头偕老的!”
年轻的未婚夫妻帮对方把玉佩挂在腰间,站在他们亲手打拼下来的食肆门前,目送状元郎的车队浩浩荡荡地离开。
天纵奇才的友人们有广阔的天地,他们也有他们的一日三餐,四季变换,有柴米油盐细水长流的小日子。
……
出了县城后,为了赶路方便,仪仗暂时收了起来,从漳县县城到杜家村,当初赶骡车需要一个上午,换成上等的驽马拉的马车,时间缩短到一个时辰出头。
当车窗外的田地一点点熟悉起来后,秋华年的心也一点点充盈了起来,像一只在晴空下飘荡的氢气球,悠闲又轻快。
村子近在眼前,秋华年咦了一声,“云瑟你看,村里新盖了好多房子。”
“那块是珍文叔爷爷家吧,他们家的主房屋顶漏雨,一直不舍得盖,这次居然全都新盖了;那块是宝真叔,他家小儿子云空前两年服徭役断了一条胳膊……把外面园子填了一半,新盖了两对厢房……”
秋华年比对着记忆里的杜家村,有一搭没一搭和杜云瑟聊着天。
很快,车队就到了村口,早就发现他们行迹的村人们几乎全部在这里迎接。
秋华年被星觅扶着跳下马车,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最前方的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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