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乐逸欢呼一声,抓起一旁垫子上的奶霜亲了一口。
奶霜矜持地用异色双瞳翻了个白眼,喵喵两声朝秋华年求助。
秋华年把奶霜接过来,“你别逗它了,小心抓花脸。”
“我们奶霜才不会呢,对不对?小奶霜?”
闵乐逸从袖子里摸出一根肉干,递给奶霜。
奶霜啊呜一口咬在嘴里,蓬松的长尾巴团起来,蹭了蹭闵乐逸的手掌,和他和好了。
秋华年忍俊不禁。
“你又在袖子里塞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闵乐逸苦起脸,“之前我父亲不知听谁的话,请了个嬷嬷教我,把我衣服上的暗袋全拆了,这还是我自己偷偷重新缝的呢。”
闵乐逸要带奶霜一起去庄子玩,秋华年只能找了个轻便的笼子,把奶霜的小木碗和布沙包一起装进去。
到了庄子上,闵乐逸一点儿也不嫌脏,立即跑去和大黄牛还有小鸡小鸭们玩。
他是跟着在南边乡下老家养老的祖母长大的,虽然父亲是位广有学名的进士,家资条件一点不差,但打小的生活并不像那些大户人家的哥儿那么压抑。
羊圈里两头山羊顶着角打起了架,闵乐逸挥着小拳头在旁边助威,恨不得自己上去打。
要是不说,谁敢信他是清风书院山长家的哥儿。
一直玩到累得抬不起手,闵乐逸才终于消停下来,回到庄子上的主宅跟秋华年喝茶聊天。
闵乐逸不喜欢有苦味的茶叶,喝的是自己带的玫瑰花露兑的水,给秋华年也沏了一杯。
“这是南边的东西?”秋华年打量那个精致的瓶子。
“是江南的花露,一瓶要二三两银子,天热了容易放坏,得用冰存着。”
“你老家祖母送来的?”
“不是,是赔礼。”闵乐逸神秘一笑,有些显摆的意思。
秋华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郁闽的赔礼?”
闵乐逸一下子僵了。
“你、你怎么知道的?”
秋华年花朝节踏青时,无意中隔墙听到过二人为风筝起的争执。
郁闽显然吵不过闵乐逸。
秋华年想到闵太康话里话外透露的要给闵乐逸找亲事的意思,再想到闵太康最近对闵乐逸的要求越来越严格,若有所思。
“华哥儿,你想什么呢?”闵乐逸眨着大眼睛问。
“你袖子破了个口子。”
“哎呀!应该是看山羊打架的时候钩破的,华哥儿快帮帮我,不然我回去又要挨训了。”
秋华年的针线比闵乐逸还差,只能从庄子上找了个手艺不错的阿叔,帮他补好袖子。
看着闵乐逸长舒口气,重新高兴起来,秋华年垂下眼睛,盯着手里的玫瑰花露冲的茶水。
郁闽出身辽州豪族郁氏一族,是郁氏嫡系,郁氏可与商贾之家祝家不同,世代为官,诗礼簪缨,规矩极大。
闵乐逸是不受拘束的自由性子,郁闽则还是孩子脾气,这两个人,当真是良缘吗?
“华哥儿!你看奶霜,它会滚球啦。”
闵乐逸在梅树林里捡了几颗刚成型的酸涩梅子,丢着逗奶霜玩,丢远了的奶霜懒得去捡,只用爪子拨拉近的那些。
“奶霜把毛玩脏了,回头罚你给它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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