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却说,“你愿意我将此事禀告给我主人吗?”
禀告给太子?一个喷水壶,何须惊动这样的人物?而且十六真想禀告,他难道还能阻止不成,何必多问这一句?
秋华年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十六了。
“除了水壶,还有棉花。”十六罕见的多说了几句,“如果你所言为真,按你的方法漳县的气候能丰产棉花,我主人可为你请封县主。”
“……”
秋华年被十六的话砸蒙了,一时竟不知道该先想哪个。
首先,秋华年最近从未提过棉花丰产之类的话题,十六知道这个,恐怕暗地里调查了不少与他们有关的事。
其次,棉花种植法的价值虽然很高,但他一介草民,根本不可能因此就获封县主,这可是正儿八经的贵族爵位。
想要达成此事,十六的主人,裕朝的太子殿下一定要出不少力气,十六和太子的关系比他想象的更亲近。
最后,他和十六又有什么关系,怎么十六这样的人突然会说这么多,为他考虑这样的事了?
秋华年没有掩饰自己的疑问,十六却不做解释,继续问他,“你意下如何?”
秋华年只能说,“我研究如何种植棉花,编写农书,为的是将此法无偿传授给天下万民,让更多百姓用得起棉花,行得正坐的端,十六公子禀告与不禀告都无妨。”
十六点头,“我再留三日,看你除虫后便离开。”
“……”连他计划三天内首次试验生物酵素除虫法都知道,秋华年可算明白十六一直在忙什么了。
十六转身离开,秋华年犹豫一瞬,叫住了他。
“十六公子,我不会违心说我真的不想当什么县主,但是没有它我靠自己也能过得很好。如果此事对你来说勉强,有可能危及你自己,请不要强求,保重自己更重要。”
“……”
十六没有回头,好几次秋华年都觉得他会说点什么,可最后,他只是脚步略显急促地离开了前院。
秋华年看着他鬼魅一样无声无息的背影,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酸涩与难过。
……
直到回到后罩房,十六才伸手按住自己的心脏,这个地方,原本以为早就不会痛了,现在却一下一下猛烈锤击着他的身体。
那不是新伤,而是经年累月前的旧痛从未离开,尘封多年后突然被一句久违的关心唤醒,正在不甘地四处叫嚣。
秋华年……
十六不知该如何看待他,看待这位很可能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位血亲的人。
他想找的其实不是他,可他的长姐已经在遭受了无数非人的折磨后化为一摊白骨,至死也未等到亲人来寻,煎熬到了最后一刻。
那时候的他还在宫中的教习所熬着日子,忍受着严苛的训练与责打,学会忠诚,学会舍生,成为一道致命的影子。
教习所经验老道的管事们从不会看错人,他确实已经成了一只听话的鹰犬,愿意为主人的命令付出一切,只有这样才能离开那里。
他失去了自己的名字,一只忠心的狗不会叫那样的名字。
但他心中依旧有一个拼命隐藏起来的奢望,那就是寻回梅家灭门惨案之前,因为去城外进香所以不知所踪的长姐,那是除了他之外梅家唯一一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