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微微听到陆衡声音,又嗷嗷哭,差点儿上不来气。
陆衡一惊:“怎么了,在哪儿?谢之岩呢?”
乔微微心酸,哭更凶了,喊阿衡。
陆衡虽然着急,但声音还是稳,柔声说:“你别慌,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去找你,行吗?”
乔微微说行,又说不行:“你别找我了,我、我没事儿,你去找陈自原,他不好!”
“什么?”
乔微微说:“他要跳楼!”
陆衡衣衫不齐往外跑,他直到站在马路中间,目光呆滞望向四周,寒风争先恐后地往身上扑,顺着阔开的领口往身体里钻,陆衡才发现自己又没穿外套。
太冷了。
陆衡迷茫地想,我该去哪儿找他?
陈自原手机关了,冰冷机械的声音提示生生砸进陆衡心里。他手指被冻得通红僵硬,他动作迟缓,稍微弯曲一点儿都十分困难。陆衡划不开手机屏幕,急躁打转,眼眶蒙上一层水雾,他不知道该向谁求助。
到底怎么了?
陆衡手机又响起来,显示乔微微来电,他接起来,发出来的音节抖得不成调。
“陆衡?”
是谢之岩。
“他在哪儿?”陆衡问:“你知道吗?”
“刚微微没把话说清楚,你别急,”谢之岩其实也慌,他豁然成为主心骨,得找得着北::“他说他想回家,你去他家看看。我和管杰还有老陶到他常去的地方找。谁找到了就发个给信。”
陆衡说好。
谢之岩现在对着陆衡说话,心情特复杂,在那儿跺脚:“你可别再丢了,不然老陈真得疯!”
陆衡不理解谢之岩话里话外的意思,现在也没时间解读。
出租车猛冲过来急刹在陆衡脚边,司机摇下车窗骂骂咧咧:“大马路上能不能别摆pose!这不是你家赶紧让开!”
陆衡心悸难控,失魂落魄地看司机一眼,“走吗?”
“走哪儿?”
陆衡想了想:“城市花园。”
司机掐烟,说走,上来!
陆衡脸色煞白,上车后身体抖得特别厉害。
司机座驾驶位都被抖出幻觉了,以为自己驶进了什么坑洼路段。他通过后视镜看后座乘客,乍一眼跟见了鬼似的,吓一跳:“我要不给你送医院吧,别抽我车上。”
陆衡说不用。
“哦,行。”司机眼珠子转两下,把车窗关严实了。
周围空气稍稍上去一点后,陆衡冷静不少,他虽心神不宁,但想了很多,琢磨着陈自原口中的回家,竟慢慢生出别的想法。
“师傅,不去城市花园。”
“啊?”
陆衡觉得热,他自己把车窗全摇了下去,空洞望向远方楼宇:“麻烦你,滨江海湾。”
家里很黑,所有窗帘严丝合缝,生怕一点儿光露进来,把人照得无所遁形。
“原哥?”陆衡叫了声,没人答应,他心凉半截。
新装修气味散得差不多了,陈自原说过年就能住进来。他们在讨论这些事儿的时候,生活状态特别鲜活。
现在大概受心情影响,期盼已久的氛围好像都跟着死气沉沉。
陆衡抬手找开关,余光扫见玄关展示柜,玩具总动员的布景摆好了。
他白天来过一趟,那会儿还空空荡荡。
陈自原在这儿,陆衡松一口气。
他摸索过去,打开展示柜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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