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看的。
陆衡心想,陈自原跟他承诺过的所有生活细节都在有条不紊,逐步实现中。
那还有什么能撬动他的情绪?
陆衡鬼使神差地颤了颤身体——是因为我吗?
他往里迈,踩到了了鞋。低头看,外套、围巾,甚至还有眼镜,凌乱一地。
“……”
陆衡哀叹,把东西捡起放好,眼镜没处放,捏手里了。
陆衡在客厅站立片刻,抬头看望阁楼。
阁楼门锁指纹识别,专属于陆衡和陈自原。
这门只推开一点儿,浓烈的酒精扑面而来。
陆衡皱了皱鼻尖,心想,得醉。
“原哥。”他又唤一声。
陈自原还是没出声。
陆衡要开灯,想了想,还是算了。
陈自原在沙发那儿,双腿叉开,两臂弯折搭上面,手腕自然下垂,拇指和食指捏着玻璃杯的杯口。
死气沉沉。
陆衡张张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于是走到陈自原面前蹲下。
陈自原听见陆衡叹口气,随后站起,他好像要走。陈自原突然恐慌,伸手拉他,血没干,手也没劲儿。
陆衡衣角沾上了污渍。
陈自原觉得扎眼,狠狠皱了下眉,特别急躁地把人揽腰拽过来。
“你不要我了吗?”陈自原问:“你会不离开我吗?”
陆衡听不懂陈自原的话,但还是摸摸他的头,像哄小狗:“我不会离开你的,我想给你倒杯水,别喝酒了。”
就在一秒钟前,陈自原为了可能坠入地狱愤懑,在他迷惘到惴惴不安的时候,陆衡来了,像无边黑暗里的一根救命稻草,陈自原抓住了,不肯放手,他把自己所有的信仰都寄托在这上面。
他说:“我不渴,不想喝水,我只要你,你别走。”
陆衡:“……”
“我很难受,我好像要死了。”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陆衡说:“我跑出来找你,外套也没穿,冻死我了。”
陈自原抱得更紧,他说对不起。
陆衡的手指穿进陈自原的头发里,他头发其实很软,长度很刚好,于是慢慢顺着往下,在后脑勺挠了挠,最后停在后颈。
“聊聊?”
陈自原摇头:“不聊。”
陆衡无奈微叹:“那做什么?”
“做(被锁了救命)。爱”
陆衡:“……”
陈自原仰头看陆衡,他目光很深,声音很沉。他在求索:“做(被锁了救命)。爱”
“原哥,你……”
陈自原说:“我不说我技术有多好,其实也没很多经验,但是我会让你快乐的。你躺在我怀里,你的心和身体会膨胀,这是正向的感官反应,我保证。”
陆衡没说话,他蹉跎,又想后退了。
于是陈自原好像被打击了,他心潮难平,痴痴地凝视陆衡。他好像知道这个人就在眼前,自己却无论如何也得不到他。陈自原惆怅、失落,他像一片枯叶,无力地飘落于干涸大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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