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揩拭掉他的眼泪,可就在陆景策即将碰到他时,怜枝猛的抬起手来——
啪!
沈怜枝狠狠挥手打在陆景策的手背上,“别碰我。”
“假惺惺的……有什么意思!!”怜枝朝着他痛吼道。
实则怜枝也并不想这样哭哭啼啼地大吼大叫,他也想给自己与陆景策之间留一点体面,甚至潇洒自如地甩下一句从此你我桥归桥路归路。
可他能吗?
他做不到。
陆景策垂眸,两道目光落在自己被怜枝拍红的手背上,他眸光不动地看了片刻,再抬眼时一双眼变得清明且冷淡。
现在陆景策可以确定了,沈怜枝一定去了不羡仙——陆景策起先的确并没有发觉什么,可当他同孟仕达说完那一句“他算不得什么”时,陆景策忽然听到底下传来“嘎吱”一声。
当陆景策闻声看去时那儿已然空无一人了,可他还是捕捉到一道飘起的衣角,陆景策细了细眼。
崇丰帝早已乐不思蜀,恐怕今儿是不会在天黑前回去了,他将孟仕达留在那儿,自个儿回了楚王府,甫一进门却见一婢子慌慌张张地跑出来,行礼后,陆景策也没准许她离开,而是问她出了什么事。
那婢子踟蹰片刻,将怜枝回来后的事情种种一字不落地告诉了陆景策,陆景策听罢,在心中重重叹了口气——果然,这最糟糕的猜想还是成真了。
等他回了主阁,却见沈怜枝背着个行囊要往外走,那颗珍珠被他踩在脚下,陆景策第一次意识到他与沈怜枝,恐怕真的走到了悬崖边上,再进一步就是万丈深渊——走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可实际上,他们早就已经走到了这一步。
怜枝定了定神,极力使呼吸平复,他对陆景策说:“让开。”
“怜枝。“陆景策略有些疲惫地按了按眉心,“有些事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也不是你听到的那样。”
怜枝冷嗤一声,他问:“那是如何呢?”
“我能信你吗?我该信你吗?你嘴里能有几句真话——陆景策!!”
两行眼泪顺着他的脸庞滑过脖颈,怜枝笑了:“我一直在自己骗自己啊。”
陆景策看着泪湿的眼睛,心尖刺刺的痛,他暗自想,难道我不是么?
他知道沈怜枝很痛苦,他知道这滋味很不好受,将一切解释清楚也并不很难……可是陆景策不愿意!
他不愿意!
就在今时今日,这对旧情人撕破了看似愈合的伤疤上的痂,血痂下的血水与脓水争先恐后地流出来,一切粉饰太平都成徒劳,沈怜枝说不定他,忽然抬手重重将陆景策往前一推,“让开!”
他使出全身力气,陆景策不至于被他推倒,却也被暴怒之下的怜枝推的踉跄了一下,陆景策沙哑着嗓音问道:“你要去哪?”
“……”怜枝咬了咬唇,尝到了血味,其实怜枝也不知道他该去哪儿,天下之大,却没有他的容身之处,或者去安王府?
“呵呵。”陆景策轻笑一声,怜枝的反应似乎在他的意料之中,怜枝的内心在他的注视之下一览无余,“你想去安王府?”
“怜枝。”陆景策诱哄他,他想惩罚怜枝,要他也体会痛苦,却不想真的将他逼走,“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我,你怎么当得了这个安王——是,先帝是封你做亲王,可那道圣旨究竟有几分重量,想来你自己心里也很清楚。”
他没有将话点破,但是怜枝听明白了,他这意思,是说如今沈怜枝能做这个有名有实的亲王,全靠他陆景策……
沈怜枝不说话了,陆景策还当他听了进去——陆景策在面对怜枝的事上时总是有些自傲的,毕竟从前的沈怜枝在他面前实在是太听话,也太柔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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