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有渊源!”江行不知道裴素向霍响打听了什么,为免再惹人起疑,便干脆认道,“小儿的母亲是我亲眷。”
霍响闻言点点头,心想这里头又是不能与外人道也的秘辛,深悔自己酒劲作祟问得失礼了,便灌下一杯只当赔罪,扬手又去要酒。
这时候屋外忽有行人疾走,老板娘高声道:“支篷子支篷子!”
原来是下雨了。
路过的行人为避雨纷纷躲进酒肆,一时屋里比肩继踵拥挤不堪。
江行见状起身对霍响道:“今日这酒也算尽兴了,来日再续!”霍响亦起身与他一道往店外走。
到了门口方知是场急雨,躲一会儿便好了。霍响现下栖身王府,不好坏了人家府上的规矩,想了想决定先行告辞。
两个人抱拳作别,霍响诚挚道:“小郎君明理通达,小小年纪实属不易,贤弟不必多虑。”
江行笑道:“他确实是个好孩子。霍兄保重,来日再聚,须畅饮三百杯。”
霍响难得大笑了起来,随即冒雨转身离去。
江行目送着他的身影隐入雨帘,长舒了一口气坐到酒垆旁,朝老板道:“借坐片刻,多谢老板了!”
老板不答,转身去寻觅了什么,待扔过来的时候江行才看清是顶笠帽。
“我这里地小,不能占人,快走吧,这帽子送你。”
江行系上笠帽朝老板抱拳道:“那就谢过老板了。”他掏出怀里共计十六个铜板,径直洒进收钱的钵里,笑道,“多的我也实在没有了,下回再请朋友来喝酒。”
老板摆摆手催促他:“走吧走吧。”
江行戴着笠帽,身上还是湿了,但他浑不在意,抬起笠帽的帽檐漫步在春雨润湿的长街上,望向雨幕中朦朦胧胧的楼阁。
这里就是长安啊。
他还不曾带着这样惬意的心情细看长安城的景。
夜市中各式酒楼灯火辉映,有在急雨中仓促避雨的匆匆行人,就有端坐高台寻欢作乐的公卿豪富,周遭丝竹之声不绝,萦萦袅袅回绕在绮户珠帘之间。
江行走了一会儿见雨势未有停歇,便找了一家关门闭户略有干松地方的商户,倚坐在那家支起的门板上等雨停。
他解下笠帽甩了甩,而后将帽顶立在指尖旋转,更甩出四溅的水花。这个游戏是他小时候常玩的,却没想到现在也不曾生疏。玩了一会儿他停下笠帽支到一旁,抬眼望向一处灯影幢幢的高阁。
一街之隔,楼上舞乐不绝,他依稀辨出好像是一班胡旋舞女,应该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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