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过去,我不想在这种群体性的灾难上做文章,所以这里往后的时间线可以被看做是架空的了~
☆ 182-183
182.
我为顾柏川的事情感到惴惴不安,头一回体验到大段的失眠究竟是怎么样一种感觉。当我闭上眼睛的时候,那些我们曾在一起的往事,就如同不停放映的幻灯片,不断在我眼前浮现,扰乱我的心思,使我不得安眠。
但随之而来的坏消息并不止这一个,纪从云的母亲因为并发症住院了,真菌性肺炎感染,已经严重到需要上呼吸机的程度。
而在这期间,纪从云刚好正在面对市剧团的考试,父亲又身体不好,全家的事情全部压在她一个人身上,令她难以承受。
原本我是不知道这些的,直到有一天深夜忽然接到了纪从云的电话,她在电话另一头没有说话只是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肝肠寸断。我听得一下子清醒,连忙坐起来就拿衣服往身上套,问她在哪。
“在医院。”她的声音流露出不符合年龄的沙哑,像是折断的枯朽树枝。
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去了医院,深夜,她一个女孩子坐在抢救室门口的横椅上,白炽灯从上照在她瘦弱的肩膀上,可怜得不像样。
我走过去,在她身前蹲下,用手扶住了她的肩头,这才感觉到她浑身上下已经冰冷。
有时候我觉得命运总是玄之又玄,它在十几年前将我们三个人轻而易举扯在一起,然后又让我们共同经历了许多苦难。曾经我就说过,我很喜欢纪从云,尽管这种喜欢无关于爱情,但也远非一般友谊可比,她和顾柏川都是我的亲人,我不能、也不会在这种时候离她而去。
岁芋沿
于是,关于前往顾柏川所在地的计划就搁置下来。
“谢谢,这么晚还让你跑一趟。”纪从云的声音仍旧沙哑,我们两个立在病房的一端,注视着她躺在床上的母亲。明明纪从云的母亲年龄同陈敏差不多大,这会看上去却比陈敏要老上十岁,她骨瘦如柴,皮肤苍白得几乎透明,手背上每一根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见,还有输液打针留下的疤痕。
显然,这样一位母亲已经被病魔折磨了许多年。
纪从云曾经跟我讲,她母亲之所以会被感染上那种病,并非因为常人所想的那些腌臜事情。输血产生的医疗事故可能性微乎其微,然而,就是这样的小概率事件使得纪从云整个家庭陷入巨大的苦难。
纪从云在向我叙述这些事情的时候,也同样说了当年被同学孤立的事,她说,即便她已经屡次解释,但没有人相信她,他们只觉得她母亲是一个肮脏的女表子,而纪从云自己的出生本身就是一种蒙羞。
我知晓流言的恐怖之处,却也没有什么办法真正的帮助纪从云,我只能在这里陪着她,至少不让这个女孩一个人在医院度过漫长的黑夜。
虽然感染来得很急,但并未危及性命,纪从云的母亲在手术第二天苏醒,她睁开那双如浑浊玻璃珠般的眼睛,仔细辨认着我的身份。
“是……生生。”她叫了我的名字。
“是我,阿姨。”我按了旁边的呼叫铃,等医生护士过来给她做进一步的检查,“纪从云回家去拿一些日用品,过一会就过来,我在这里陪您,有什么需要您跟我说。”
“哎。”那女人半倚在病床上,声音很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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