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特别近,我们过去溜达溜达。”
“不去找你父母?”
“不管他们。”我心说他们肯定在里头喝酒喝得都不知道今夕何夕了,要不然怎么我都出来这么久了还没人来找我。
这里确实离后海不算远,我俩肩并着肩,顺着蓝色的指路牌走去,期间我把手右揣进了顾柏川的衣兜里,振振有词,因为我自己的兜里不够暖和,和他挤挤才更舒服。
他在兜里勾了勾我的手指,问我:“你就放右手,那左手怎么办?”
我憋着坏笑了笑,突然转身跟他面对面,把左手也揣进了他的兜里,倒退着往后走去:“那这可是你说的,我总得公平才行。”
☆ 57-61
我倒着走,顾柏川正着走,离得很近,四条腿相互打架,才走两步就差点绊倒。
“手拿出去,好好走路。”顾柏川干脆停在原地。
我不乐意,两只手放在他兜里还抓他的手,这下倒是暖和了——我的手心里甚至起了一层薄汗,潮湿的,跟他十指纠缠在一起。
气氛变了,我觉得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变得躁动,在我的躯体和四肢里乱窜,我抬眼看向顾柏川的眼睛,看他一双黑色眼珠里倒映着街边商铺的灯光还有一个小小的人影……我突然害怕起与他对视,尽管我不知道这恐惧来自哪里。
我将手从顾柏川的衣兜里抽出,恢复了和他肩并肩的距离。
远处,巨大的烟花倏地绽放于黑夜中,成团成簇,四处迸裂的流火呈现出黄的红的蓝的各种颜色,燃烧,然后陨落。不知道是什么人一次放了这样多的烟花,倒是便宜了我们,我抑制不住的欢喜,叫起来,拉着顾柏川跑去银锭桥上想要看得更真切些。
这是一座很少能看到烟花的城市,那天晚上我和顾柏川立在桥头看了好久好久。
我在这个时候忽然想起陈敏常看的偶像剧里,烟花和接吻永远紧密联系,曾经我觉得俗套,此时此刻却觉得应该尝试,于是我用手背轻轻蹭了蹭顾柏川的手,止不住笑起来,好像这样就完成了一个很大、很隐蔽的心愿。
58.
最后等陈敏找到我们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我和顾柏川躺在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麦当劳里,背对背斜靠着睡觉。
陈敏同志是带人来的,身后还跟着一众亲戚,她进来见到我就没忍住气得涨红了脸,破口大骂,黎海生,新年第一天就给我找不痛快,你想要登天啊你。
我被她吓得一哆嗦,怕她跟我动手,连忙躲到顾柏川后面去。
顾柏川面不改色,来了句:“陈阿姨,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我在心里拍手叫好。
没有过年第一天当着别人家小孩和一大票亲戚面前教训自己家孩子的道理,周围人劝了两句,陈敏哑火了,她领着我和顾柏川一左一右出了门,坐上代驾开的车子,黎正思早就醉倒在后座上,歪七扭八,像是没有骨头的一摊烂肉。
我推搡着让他靠去车窗那头,又跟顾柏川挤在另一头。
我从后视镜里看了看那个给我们代驾的男人,寸头,微胖,戴着一副老式玳瑁眼镜。我开口问他,为什么新年不回家出来开车。
他答,因为儿子还小太闹腾,他嫌烦,还不如春节出来接一接代驾的单子,钱还能多拿。
陈敏本来心情就不好,这会听他这么说,冷哼一声,道:“那你老婆怎么就不嫌儿子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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