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趔趄摔在赭红门槛上。
古鸿意站起身,理一理满怀芍药,再度往前跑去,轻功如飞花,背后是簌簌的春风,以及亲人们不停的笑声。
“笑什么。”他脚步不停,轻弯唇角,“反正我有老婆。”
他拨开熙熙攘攘的人群,气喘不匀,额间挂了薄汗。
穿过小贩,作坊,瓦子,大道,小巷,楼阁,寺庙,小河。
人潮如织,笑靥如花。
古鸿意心中只想着一件事。
那一点眼尾痣。
轻轻的夜色落在肩头。
再快点!
到了小河。
亭台行人相拥看景。
高台小窗开合,一段水袖甩出窗去。
咿呀唱词落在小河花船上。
满堂花醉三千客……
下句如何对?
一剑霜寒十四州!
古鸿意提剑破开桥头花丛,长腿一步跨到桥上,反手背过剑,单手一撑便翻过了桥头栏杆,一下子跃进河中。
他点着一艘艘花船飞去。
船内游人讶异,挑帘嚷嚷。
“何人!”
古鸿意无暇道歉,随手折一朵芍药扔下赔罪。
一艘花船,跃到另一艘花船。
脚下波涛轻轻起伏。
信手扔了不知多少多少芍药。
终于渡了河。
古鸿意弓腰喘气,捞一把怀中,竟一朵芍药都没了。
“又搞砸了。”
他拧一把自己手腕,懊恼地跺一下脚。
面前,轻轻递来一团青粉。
古鸿意鬓边触碰上一阵轻轻的凉。
有人为他簪花。
黧黑眼睛一抬。
此刻日色尽落,完全入了夜。
那人背后金黄小灯一盏接一盏亮起来。
古鸿意看愣了神。
他能看见他。
他的眼睛能看见夜色中的他。
白行玉收回手,歪头打量一下花有无戴歪。
他们几个月未见。古鸿意有变化吗,仔细看看。
盯。
好看的紫金绸缎,利落的护腕与宝剑。
只是气息粗乱,人也着急。
漂亮的眼睛那么烫得望着自己,倒映出自己背后的汴京灯火。
那灯火是一盏接一盏亮起来的。
“找到你了。”
“若要带你走……要多少金银?”
白行玉胡乱答了一下。
古鸿意一把把他拉进怀里勾住腰背,胡乱揉捏他的背,把他拆吃进怀里吻他。
黧黑眼睛与琥珀眼睛睫毛撞一下。
鬓边的最后一朵芍药随偏头辗转的拥吻而落了地。
背后,气恼的叫嚷声:
“何人踩了船过河!”
“喂——”
对视一眼。
“老板娘交代我,今夜不许再打架。”
“事已至此,轻功,带我走吧。”
古鸿意把白行玉打横抱起,“这些年,我的轻功长进不少。”语罢,一个箭步跃进沉沉春夜之中。
桥下河边,跛子刘远眺一眼,向蹲守的众人汇报道,“跑了!放心吧,没再打架!”
千红一窟舒一口长气。“没白费力气。”
和煦的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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