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江随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极岛,没让任何人知道。
半月后,陈映澄一家启程回青宝城,于她生辰前三天抵达映月山庄。
五月初六,陈映澄的生辰,她将许久未见的朋友邀来山庄参加宴会,把酒言欢。
同日,赤日城举行祭剑大典,江随山正式成为赤日学院的新任掌门。
消息传到青宝城,本该属于陈映澄的生日宴,却处处充斥着江随山的名字。
吴轻妙喝了酒,醉鬼一样抱着陈映澄感叹:“听说那位江掌门和咱们差不多的年纪,凭什么人家都是赤日学院掌门了!我却连青宝司都考不上,我不服啊啊啊啊!!”
她去年青宝司的遴选落榜,憋了满肚子的怨气,“一定是你不在这里,你要是和我一起考试,说不定我就能考上了!”
“今年我陪你一起考。”陈映澄说着,把她的脑袋转向另一侧,“别对着我,满身酒气。”
“就要对着你!”吴轻妙冲她哈气,“谁让你离开这么久,你都不知道我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我有好多好多八卦想跟你讲!”
陈映澄看了眼四周的同学,小声道:“这里人多,你不怕得罪人就说吧。”
“这些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大家都知道!”她压低声音,用极小的声音贴在陈映澄耳边说,“冷师兄多了个私生子。”
陈映澄:“……”
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冷成光,冷成光也冷笑着朝她看过来。
修道之人的无感比常人要灵敏些,看冷成光那样子,他应该是听到了。
陈映澄伸手捂住吴轻妙的嘴,“行了。”
再说下去,你今年也考不上。
“我还没说呢。”酒壮怂人胆,吴轻妙全然不顾冷成光就在同桌,继续贴着她道,“冷师兄平日都把私生子养在宅子里,前些日子竟然带到青宝司去了,我们蹲在门口偷偷看了一眼,好家伙,和冷师兄长得真像!”
亲兄弟,自然是像。
眼看冷成光眼中的笑意越来越阴森,陈映澄赶紧往吴轻妙嘴巴里塞了一块糯米糕,“你快尝尝,里面放了我从北方带来的花蜜!”
吴轻妙被堵住了嘴,眼神不满地往她这里投:“无就素嘛(我就说嘛)……”
“哈,再来一块!”
陈映澄把她的嘴巴塞满,转头朝冷成光露出尴尬的笑容。
冷成光似乎轻哼了一声,将目光移向别处。
陈映澄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扒拉她的裤腿,她低头看到一只木头做的小兔子,正用前爪扒拉她裙摆上的流苏,扒拉了两下,又跳到了旁人脚下。
这大半年里,冷成光没发展成屠城的恶魔,倒是练就了机关木匠的好手艺。
这次生辰冷成光送了她木头做的十二生肖,做工精致,机关灵巧,一个个都像是活物一样。
冷成光在这方面颇有天赋,她和小雀成婚的时候,他送的是一束机关花,乍一看平平无奇,还有些丑,但会随着季节和天气自动变化形状,陈映澄第一次见到它变形还以为是中了幻术。
现在来看,冷成光好像也摆脱了他们家族的心魔。
陈映澄在他身上看不到戾气,但有一种被上班和养孩子折磨后的淡淡的疲惫。
“看够了吗?”冷成光忽然转过来,和陈映澄的视线撞个正着,“你出去一趟,越来越没礼貌了。”
陈映澄吓了一跳,但故作平静,“许久不见,冷大人越发有慈父的样子了。”
“嘶——”
陈映澄听到吴轻妙倒吸冷气的声音,一转头,她已经抱着酒坛子去了别桌。
刚才缠着她讲八卦,现在倒清醒了。
她故意调侃,冷成光也不恼,笑道:“萃儿顽劣,但实在可爱,回头带来给你瞧瞧。”
“冷萃?”陈映澄念叨两遍,“谁给他取的名字,你啊?”
冷成光反问:“不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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