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让她尽管与嵇叔叔说。
裴璇玑又敷衍了几句,嵇仁便低头端起了茶,有了送客的意思。
这下裴璇玑坐不住了,出声问道:“嵇叔叔,你唤我来,不是因为案子吗?葛家堡的案子可有了眉目?这事与上回我跟你说过的仙渡府那儿的异人寺分司可有关联?”
她一发问,嵇仁脸上的笑便挂不住了,他长叹一声,意味深长地说道:“裴家小娘子,你究竟有什么证据,说葛家堡的案子,与异人寺有关呢?”
裴璇玑被问住了,一肚子腹稿卡在喉咙中说不出口,只磕磕巴巴地反复说道:“嵇叔叔,你看了我拿给你的卷宗,上回我们也谈过这回事……” “哦。”嵇仁皮笑肉不笑,“那我何时曾有提及,这案子与异人寺有关呢?我答应你前去除妖,不过出于天师的大义,为了百姓。”
他这样大义凛然的模样,让裴璇玑一愣。 可再回想起他们之间的谈话,嵇仁滴水不漏,确实没有一句有关于内鬼如何如何。
“或许你对同僚有些误解,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嵇仁摇了摇头,又说起了软话,“不过这个案子,确实算你大功一件,我会如实向总司们汇报你的功劳,不会让旁人占了去,裴家小娘子便安心待在江北府中住上一段时间,嵇叔叔好好招待你,且安心等一会儿。”
说罢,不论裴璇玑如何强调自己不为功劳,只求真相,也不再回答她。
裴璇玑无法,只得提出要求,要去瞧一瞧江北府历年来存下来的卷宗。
“学习前辈们的经验。”裴璇玑硬邦邦地说道。
这件事嵇仁没什么不能答应的,便遣人送她去看卷宗了。
“然后我看完卷宗,发现了那一条,又去找来了江北府的地方志,再然后就回来了。”
裴璇玑将自己与嵇仁的对话,嵇仁脸上的表情、行为举止都说给李、张二人。
而后她又总结道:“我怀疑嵇仁其实认出了葛家堡中你们说的那葛夫人,他原本是想着要拿这件事去换个总司当当,但认出葛夫人后他就变卦了,或许那人他也惹不起,要不就是那人能给的利益比他将内鬼上报来的要多。”
张鹤之前与李挚的猜测也是这样,他不由得对裴璇玑有些刮目相看。
虽说言行举止尚且稚嫩,但看人看事的眼光倒是有些准。
“裴天师说得有理。”李挚也赞同道。
见自己的观点终于得到了认可,裴璇玑咧嘴一笑,兴冲冲地说道:“我倒要看看异人寺中有谁是嵇仁也不敢得罪的,难道是仙渡府副总司、总司?更厉害一些的,总不可能是异人寺七护法吧?”
她说得来了劲,就要掏出纸笔往家里写信:“我要写信回去问问,打听打听有这些人里有谁举止怪异。”
“小裴不可!”
“裴天师再想想。”
张鹤与李挚同时出声制止。
张鹤苦笑道:“刚刚还夸你,你说说看,这些人里嵇仁得罪不起,你家中长辈又能随意得罪了?还是那句话,虽说思路很对,你什么证据都没有,你又拿什么去说服长辈动用家中关系帮你?”
“莫要打草惊蛇。”李挚言简意赅。
“是了。”裴璇玑一时热血上头,被阻拦后清醒了一些,“我不过才在异人寺做了几个月,家里哪里会信我。”
她对嵇仁说家里如何支持自己,是不是骗人的,裴璇玑自己心里清楚。
甫一想通,她颓然地坐了下来,喃喃道:“难道我们只能等吗?真相、若是得不到真相,就由得那些怪物作恶吗?”
张鹤与李挚对视了一眼,没有开口接话。
张鹤想说,其实他做了这么多年天师,很多案子也就无声无息的结了,并不是努力查案,就能得到真相。
但瞧着裴璇玑的模样,到底把话咽下去了。
一番谈话下来,已经月上树梢。
李挚害怕宝珠还未醒来,回院时蹑手蹑脚,生怕吵醒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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