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我便晓得今日他一定是要敷衍我的,所以我跟他说了几句,就请他找人带我去这边存放卷宗的地方,我一直看到天黑,还真被我发现了东西。”
裴璇玑放下茶杯,仍旧觉得口渴,索性提起茶壶往嘴里倒。
“小裴。”张鹤目瞪口呆地看着素来讲究过头的裴璇玑,结结巴巴劝她,“慢些喝,你怎么……”
裴璇玑无奈地放下了茶壶,指了指桌上的卷宗,对张鹤道:“前辈,你倒是与李挚一块儿看看啊。”
“哦,好的。”张鹤茫然地转过头,看着李挚手中那本卷宗。
裴璇玑喝完了一壶茶,总算是舒服了些,而后又似乎想起来什么,钻进里屋一阵捣腾。
“小裴不一样了。”卷宗就在眼前,张鹤的注意力仍旧在裴璇玑身上,他小声地与李挚说道。
“经历的多了,自然有长进。”李挚敷衍道。
他波澜不惊地仔细研读着卷宗,越看眉头越紧。
这时裴璇玑风风火火地从里屋钻了出来,原来她是觉得热,进屋将头发挽成了一个紧紧的发髻,圆脸上顶着一个圆髻,活像两颗糖葫芦。
张鹤瞧着她,越看越觉得可乐,笑得见眉不见眼。
裴璇玑懒得理他,坐下后与李挚说道:“李公子,瞧出什么了吗?”
“嗯。”李挚应了一声,仍旧捧着卷宗细看。
他们俩打哑谜,张鹤一头雾水,问道:“怎么了?”
裴璇玑叹了口气,耐着性子对张鹤解释道:“你们对我说了葛家堡中的情况后,我总觉得有些不对,蚁后那样强,又那样弱,真是奇怪的很,与蚁后一块儿的那个凡人究竟是谁,是仙渡府中的天师吗,哪个破阵而出的妖怪又是何方神圣呢?我就去查了一下。”
她指着李挚手中那本卷宗,回忆道:“我记得仙渡府中,关于葛家堡的记载是这样的。”
裴璇玑使劲回忆着。
李挚放下手中案卷,平静接口道:“接农户报,众前往葛家堡除妖,却发现此处坞堡早已陷落地底,地上只余残骸,并未发觉妖物作怪,隆庆二年,十二月十日。”
“对对对,就是这个。”裴璇玑赞叹,“秀才的记性到底比我们好多了。”
李挚拿起江北府的卷宗递给张鹤,指着其中一条念道:“接游商报,众前往葛家堡除妖,与一蛇妖大战,将其逐出江北府界,隆庆二年,十二月初一。” 隆庆乃是近百年前的年号,这两本卷宗显示,在隆庆十二月,短短十天里,偌大一座葛家堡不知经历了什么变故,陷入了地底。
“蛇妖。”张鹤抓住了重点,“葛家堡中曾经有过一只蛇妖。”
“对。”裴璇玑说着,又从怀中掏出了另一卷书。
李挚接过来一看,赫然是江北府的地方志。
裴璇玑让他翻开到自己做过记号的页码处,示意他们读一读。
张鹤凝神看去,读道:“隆庆二年,阮天正带二百兵士,攻破葛家堡,将贼首共一百五十一人,斩首示众,江北府从此再无匪患。”
“阮天正。”张鹤喃喃自语,“好熟悉的名字,似乎在何处听过。”
“阮天正,仙渡府人,曾官至兵部尚书。”李挚紧皱眉头,提醒张鹤,“阮园即为阮天正生前置办的宅子。”
“啊!是他!”张鹤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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