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再往前一些。
小满与赛雪逃离蚁巢之时,绝没有想到还有已经从蚁巢中离开的某人,就站在一旁的树林中,静静地看着陷入地底的葛家堡。
这人的眼睛眸色很浅,在月光下几乎银白。
“怎么办,主上最爱的一处牧场没了。”他抱怨道。
站在他身边的那个男子,有一对细小的眼睛,他叹道:“不知主上会如何责罚。”
“主上一贯喜爱你,想来也不会怪你。”拥有银白眼眸的人,用力揉了揉脸。“说来也不全是我们的错吧,夜魇。”
奇怪的事情发现了,这人原本皱皱巴巴、苍老无比的脸,随着他的揉搓,慢慢变得饱满起来。
几息之后,一个翩翩少年出现在夜魇身旁,他指着自己的脸对夜魇道:“这张脸如何。”
“好。”夜魇言简意赅。
“啧。”
少年刚想说些什么,葛家堡下陆陆续续出来了许多人。
他不高兴地看着为首的嵇仁,对夜魇说:“我觉得我还是能斗过他的。”
“可能,但你不会。”
“我修为很深厚,只是按照主上的规矩行事,不与天师争斗罢了。”少年不满意夜魇的回答,解释道。
“行吧。”夜魇随口答道。
这小眼睛的男子,言谈之间一直捂着胸口,他在与嵇仁的交手中还是吃了一些亏。
既然夜魇斗不过嵇仁,少年又开心起来了,
他笑道:“我们做不好,其他人未必就做的好,主上最近……”
“莫要再说了。”夜魇打断了他的话。
“好好好。”
少年不再说话,与夜魇一块儿,静静地看着异人寺一行留下了一队天师看守葛家堡,剩下的人要随着嵇仁离开。
“你说我们究竟是怎么暴露的?”少年忽然道。
“不知。”夜魇一阵咳嗽,“若是因为有人从中作祟,我就吃了他。”
“吃得干净些。”
两人又看了一会儿,似乎是在心中酝酿好了对上的说辞,这才消失在原地。
远处的异人寺队伍,丝毫没有察觉贼首竟然在离去后返回蚁巢,嵇仁骑在马上,任凭马儿自己寻找回江北府的路,一边皱眉思索着。
他的马与他一般,瞧着灰扑扑不甚起眼,可却没有马敢于越过它走在前头。
甚至有些天师,怀揣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故意驾着马车坠在队伍的最后头。
这让裴璇玑大为不解,几次纵马前行,又反折回来。
“前辈,究竟是怎么了?”裴璇玑忧心地看着张鹤,又伸头看了看坐在车厢中的李挚。
张鹤夸张地咳了几声,挥手道:“无事,受了点伤,胸口痛。”
裴璇玑无法,疑惑地骑着马走到了一旁。
张鹤趁她不注意,小心翼翼地回头对李挚说:“她醒了吗?”
“没有。”车厢中传来了李挚低沉的声音。
马车行使途中终究有些颠簸,李挚动作轻柔地将宝珠抱在怀中,不错眼地看着她,生怕错过宝珠一丝动静。
然而狐妖小姐并未有醒转的迹象。
她毛发上沾着的血迹已经被李挚擦拭干净,她的呼吸匀称,胸膛规律地起伏着。
狐狸沉睡着。
李挚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将俯下身,与宝珠额头相抵。
“醒过来。”他低声请求,“不要一直睡了。”
他环抱着沉默的狐狸,不住地轻轻蹭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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