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玄死死盯着谢以观那只放在苏彧腰上的手,目光沉了又沉。
苏彧坐稳了身子,转身还朝着谢以观甜甜笑着,脆生生地说:“谢谢表哥。”
崔玄的嘴角往下挂了一下,这声“表哥”怎么听怎么刺耳,他硬是开口问:“谢舍人,你带来的犁是用过的吗?”
他伸出手握住苏彧的手,像是要检查她的手是否干净一般。
谢以观却是牵回苏彧的手,漫不经心地笑着:“崔阁老放心,这犁虽然是泥巴里抽出来的,但是带回来时,我已经洗干净了。”
苏彧:“……”谢以观这是在挑衅崔玄。
果然,她抬眸就能看到崔玄沉下一张脸。
本着还要用崔玄那就哄哄的原则,苏彧从怀里掏出一方锦帕递给崔玄,笑容比先前对着谢以观还甜,“这锦帕是干净的,行简擦擦吧。”
谢以观却在崔玄接过锦帕之后,慢悠悠地说:“这方锦帕好似是我先前给表弟的。”
正准备用的崔玄:“……”
正在哄人的苏彧重重咳嗽了一声,泰然自若地从崔玄手中抽回来,看了又看,崔玄也曾给她递过锦帕,这些锦帕在她看来长得都差不多,“这是表哥的?不是行简的吗?”
崔玄冷冷开口:“这不是我的。”
苏彧:“……”
她幽幽地望向谢以观,方才明明气氛很好,都给谢以观给破坏了,他是存心的吧?
谢以观面带微笑,正襟危坐,是端方君子的模样。
苏彧也不是什么脸皮薄的人,她顶着崔玄的冷脸又是一笑,稍稍将车帘掀开一角,“快到西市了,我们不如再去飘香居吃一顿,就当是为知微和不已接风洗尘。”
崔玄的注意力却落在她的这个“再”上面,淡淡地问苏彧:“前几次去飘香居是何人请的客?”
苏彧笑着说:“也就去了两次,一次是知微请我,还有一次是不已请我。”
崔玄不知为何,竟觉得有些欣慰,至少皇帝她还是舍不得花钱请这几个人吃饭,不过既然这几人都请过了,那他自然也不能输人,“那这顿便由我来做东。”
谢以观想要反驳,皇帝提的议,轮得到他崔行简来做东吗?然而苏彧这个没节操的皇帝,只要不用她掏钱,完全不在意崔玄的自作主张,还拍手称好。
谢以观想着,罢了,皇帝开心就行,反正也不用他掏腰包。
几人在飘香居门前下了马车,今日与上元节不同,再加上有崔玄和王墨在,谢以欣不好再跟着,便先回谢府。
王墨苦着一张脸跟在几个人的后头,其实他也不是很想跟着过来,谢以观和柳无时便也罢了,他们三个在一起的时间长,苏彧也还好,谢以观的小表弟,虽然和崔玄有绯闻在传,但胜在面容讨喜,笑容可爱,可偏偏有崔玄在。
虽然他与崔玄是同辈,可他还只是官场新人,人家已经是位居宰相了,他还在家主面前唯唯诺诺,人家已经是崔家家主了。
再加上崔玄总是冷着一张脸,生人勿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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