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阿丽娅姑娘,她的祖辈带着大辽军机院的匠人投奔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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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你可小瞧好了这根木头。”白发苍苍的老者在眼前比划了下。
“你看着,这么架起来,阻力减小,弓弩的射程比原先远多了,你再这么一摆……”
“死老头子满脑子就只剩木械了!”老妇拽他胡子,指着满满一屋子的人:“孩子们别理他,饥寒交迫苦了十多日,先吃饭要紧!”
老者疼得直叫唤,扯着胡子求饶。
“葛老!”
代钦推门进来,视线扫过满堂衣着狼狈的军械匠人。
“葛老,真的是你们!”
“唔,”老者松开碗,颤颤巍巍站起来,“代钦世子!”
“什么世子不世子的,”代钦摆摆手,大马金刀地落座,“我与辽可汗决裂了,从此克烈部独立出来,不再隶属大辽。”
“啊,漠北竟发生了这样大的变故。”老者松了一口气,骚了骚蓬乱的发,唏嘘不已。
“诸位这是……”代钦见他们形容凌乱,脸上灰扑扑的,用饭时狼吞虎咽,一看便是饿了数日。
老者嘴里塞满了馕饼,含糊不清地道:“打边军眼皮底下偷偷摸摸溜过来的!东躲西藏了好些时日,听说……”
眼睛打屋里溜一圈,他走过去把阿丽娅推了出来:“这是小老儿的孙女,碰上这丫头要来雁门郡找人,便跟着孩子过来了。”
“对了,丫头,你要来找谁来着?”老头伸着脖子问。
“昭懿公主。”阿丽娅耷拉着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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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一推开,殷灵栖便被灰尘呛得咳嗽了声。
“公主!”阿丽娅情绪瞬间高昂了起来。
“胡闹。”老妇按住欢呼雀跃的孙女,走上前向殷灵栖行了中原规制的礼仪。
“阿嬷不必多礼,”殷灵栖制止了她,“诸位不辞辛苦远道而来,应当是我怠慢了。”
“都护府证物那些事儿,阿丽娅都和我们说了。”老妇揽住孙女的手臂,“其实,早在公主决定为我们平反之前,我和她祖父便带着弟子们开始着手离境了。”
“边境动荡不宁,阿嬷贸然回来,就不怕被辽军抓住,亦或是被都护府下狱吗?”殷灵栖问。
“怕,”老妇点了点头,“但怕也得回来。”
“我们深耕于大辽军机院,掌握着新式武器与军械机密。国难当前,即使冒着被抓的风险,也想回来为故国尽一份力。”
匠人们蓬头垢面,风尘仆仆,眼睛里却闪着光亮。
殷灵栖站在门前,双手交叠行了一礼。
“我代大晟子民,谢过诸位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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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祖母带着人手连夜绘出图纸去改良军中战械了。”
某个夜晚,阿丽娅捧着一沓图纸欢欢喜喜跑来。
“太好了。”殷灵栖同柏逢舟正在谈话,闻声走过来,从她手中接过图纸。
这厢静了下来。
柏逢舟垂眸,他望见了小公主颈下的项链。
一枚质地无双的昆仑美玉被雕琢成狼牙形状,躺在衣襟外,嚣张地代它主人昭示着归属权:
昭懿公主是独属于他萧云铮一人的,容不得任何人觊觎。
那枚狼牙像弯弯的刀尖,刺进青年心里。
拥有最完整的记忆的他心里清楚,萧云铮最合适不过,但……
他想起了那一声:你便不能有半分私心吗?
柏逢舟攥了攥手心。
念旧可不是个好习惯。
殷灵栖正一门心思同阿丽娅探讨。她不在意,她已经走出前世的阴影了。
但柏逢舟还留在原地,尾生抱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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