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魄。”女子淡淡地说。
魂魄有二,身体只有一具。
女子擦了擦那把匕首,站起身,笑容妖冶:“做个了断吧,我们两个只能回去一个。”
血红的指甲拂过殷灵栖的头发,女子怜惜地道:“闭上眼睛,我要杀你了。”
殷灵栖轻轻握住女子冰冷的手,主动将身体送了上去:“你说得对,我比你要幸运一点,比你拥有更多的机会……所以……我决定把自己还给你。”
“如你所说,生与死都只会掌握在我自己手里,如何生,如何死,除我以外,任何人休想插手干涉。如果必有一死,那么我只能容许杀死我的那个人是我自己。”
“好呀,我下手利落些,不会让你痛苦太久。”女子笑声里透着疯狂与愉悦。
殷灵栖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目。
“别了。”她低声道。
“别了。”女子看着她。
两只手共同握住的匕首没入胸膛。
殷灵栖缓缓睁开双目。
女子眼中滚落血泪,按着她手,将刀落在自己身上。
“为什么。”殷灵栖想留住她,双手却似穿过一片虚无,什么也抓不住。
对面的影子化作光点,变得透明,渐渐消散。
“为什么!”
她在彻底消失的前一瞬,伸出手拥抱了殷灵栖。
她在耳畔轻轻地笑:“我把自己还给你了。”
“好好活下去,从此这世间再没什么能伤到你。”
天崩地裂,幻境崩塌。
女子用轻快的语调最后道了一声:“别了。”
别了。
殷灵栖的意识坠入深渊。
***
殷灵栖重新睁开眼睛,檐下落雨如珠幕。
“公主醒了?”柏逢舟守在她榻前。
殷灵栖看着他,她从前不明白,为何柏逢舟望向她的目光中总是凝着淡淡的忧愁,无论晴日或是雨天,总是挥之不去。
就像是,透过她望见命运与归宿,无能为力的一种哀愁。
如今了然。
她一开始便想到,她是不会用剑,也不会杀人的。
那都是第二世的殷灵栖留给她的,刻进身体的本能反应。
殷灵栖唇瓣动了动,没接柏逢舟的话,缓缓开口道:“天策二十四年,诏诸州置社仓,回鹘称臣于晟,东迁入塞。”
“天策二十五年,颁《户律》。”
“天策二十六年,营建奉都,开通济渠。疏浚邗沟。”
可是,如今只是天策二十一年。
那些都是这一世还未发生过的事。
她无视周遭惊讶的目光,继续道:“天策二十七年,父皇阖然长逝,新君即位,是为——”
“泰丰元年。”
一道清冷的声音接过她的话。
殷灵栖瞳孔一颤,抬眸,对上柏逢舟的眼睛。
“公主都想起来了。”
殷灵栖注视着他:“你,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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