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的年华却是在逐日老去,再不西流。
年纪最小也接近三十的老张张钟狠狠抹了把脸,第一个表态。
“至臻,这事算我一个!我这回可是带了我的成建制维修小队来,余曜的赛车尽管包在我身上!”
掌管物流采购运输的老老张张存诚紧跟其后,握紧了手里的公文包,“我也会加入,不为别的,明年就是荣蔚的七周年了,总得有点东西才好意思去看看他。”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表了态。
话里话外都坚定了决心。
但要走的也不是没有。
例如曾经负责车队总调度的廖文骥就摇着头。
“我倒是想帮忙,但如果只有余曜和休伯克两台车的话,有小罗一个人在就行。我年纪大了,眼睛也花,唯一的儿子年底毕业要找工作,要忙的事太多了,这回,就不掺和了。”
魏至臻应了声好,虽然心酸,但还是理解地揽了揽老伙计的肩。
一屋子人很快决定好自己的去留。
魏至臻粗粗一数,人是走了不少,但多是年纪大,身体不好,自认跟不上新时代甘愿退下来当观众加油的。
各部门核心的年轻主力是一个没跑,够用了!
魏至臻大大地松一口气。
作为签约过顶尖俱乐部的拉力赛冠军,他再清楚不过,赛车的后勤关乎整场比赛的胜负,且对专业的要求性极强,如果只靠临时招募,根本就没戏。
能留下这么多人,基本上算是高枕无忧了。
魏至臻目的达成,精神抖擞到觉也不睡了,连夜跟留下来的同伴们商量起接下来的安排来。
大家胸有成竹地在白板上写写画画,从头讨论。
“咱们队之前的组合物、休息室和办公楼的零件都还存仓库里,得先找物流拉过去,不管怎么样先把露营地建起来,有个训练的地方,然后就是拉赞助的事……”
屋里的议论声彻底转向了如何更好地服务新的核心车手——也就是余曜。
所以余曜洗完衣服再经过时,只觉得整条走廊安静得出奇。
少年的脚步略顿了顿,路过房间时没有迟疑继续走,唯一的意外是在公共阳台上遇见了团队里的一员。
“廖工?”
他学着魏至臻的叫法。
正在吞云吐雾的廖文骥别过脸,连忙把烟掐断,“啊,是小余啊。”
廖文骥心头沉甸甸的,但还是挤出了一个和蔼的笑,“晾完衣服了?”
余曜礼貌周全:“嗯,正打算回去睡觉。”
廖文骥立刻竖起大拇指,“你这个作息习惯真好,可千万别学小魏那个夜猫子。”
余曜笑笑没接话。
廖文骥却像是有机会打了话匣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主要是两个人实在不熟,他想掏心掏肺地感慨一阵,又觉得萍水相逢似乎不该交浅言深。
想了又想,廖文骥临走时小心翼翼地掸走了少年肩上的一只小飞虫,发出语重心长的“加油”两字。
中年男人转身离开的背影微微佝偻,在空气里留余音绕梁的淡淡烟味。
余曜不明所以,等到晾完衣服回屋时,顺口把这个没头没尾的小插曲说给了正在给猫梳毛的某人听。
祁望霄一听就明了,“大概是有人要退出。”
余曜倒也不意外,“能来这么多人已经很了不起了。”
至少远远超过了自己的预期。
余曜在收到魏至臻肯定的答复后,拨通俱乐部的电话,告知对面自己这边找到了新的合作车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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