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里,纯粹又灿烂。
宋双成一眼看透。
生气之余,心一下就软下来。
“行行行,”他把自己的包背好,好声好气,“都依你,你在这儿好好的,等我回国就把赵威明叫来陪你。”
他作势要走。
余曜拦住了人,“宋教,机票都没有订,你现在要怎么回去?”
宋双成板着脸,老小孩一样固执,“反正我现在就是要走!”
余曜心里好笑,但脸上却很认真,“我们先去跟祁哥他们汇合,等订到机票,您再回国。”
宋双成气归气,被拦着说了这么会儿话,理智也就回来了,眼见徒弟努力地给自己递台阶下,就点了点头算是默许。
同时也有点心酸。
都是徒弟,病房里的那个和面前的这个简直不是一个物种!
唐清名那个小兔崽子痴长了那么多岁,哪点比得上余曜。
余曜才多大,就知道心疼教练了。
宋双成感动地在心里又给少年记上一大笔。
余曜打电话叫来了车,把人先送回了祁望星预定好的下榻地点。
谢海青在旁边看着,等少年一回转,就竖起了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连我舅舅那个火炭脾气都能哄得住,你小子行啊!”
余曜却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多大的事。
宋教要真是铁了心想走,自己还能拦得下来?
不过是气头上说气话罢了。
余曜推门进去病房,一眼就看见唐清名病床前倒地的铁质置物架。
刚刚摔出声音的应该就是这个东西了。
少年默不作声地把置物架立起来,一一把地上散落的塑料药瓶和书籍放回架子上,再一抬头,才对上唐清名狭长微眯的眼。
“你把宋老头劝下来了?”
唐清名贴着好几道创可贴的脸上看不清神情。
余曜点点头,坦然回望,“我想,唐教你也不想让宋教走吧。”
他没看错的话,宋双成出现在病房的当场,唐清名脸上眼里闪过的,绝不是厌恶不喜的神情,反而更像是惊喜怀念之类的。
唐清名冷哼一声,倒也没有否认。
谢海青顶着红毛疑惑地凑过来,“那你没事激怒舅舅干什么,你们两个暴脾气凑一块还能有个好?”
唐清名懒得搭理这个活宝。
余曜腹诽,不想让人走和计划让人走又不是一回事。
唐清名问道,“你们打算住哪?”
余曜就把地图上的酒店位置标记给他看,“祁哥定了这里。”
唐清名不甚满意,“离酋长岩太远了,开车也不方便,你搬过来跟我和海青一起住。”
“有盘山公路也会不方便?”
余曜已经提前看过了酒店图片,对环境整洁度很满意,再加上行李已经被送过去,并不是很想变动。
谢海青摇摇头,“路没有那么好走。”
他举了个例子,“你来得晚,再早半个月,下雪封路,我们要走盘山道,开两个小时车才能进去,车轮上还要加装防滑雪链,对开车的技术要求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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