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亭不仅是往殿内走,还绕过屏风,往他寝居的内殿去了。
除了刚入宫时应津亭身体不适那一两日之外,此后云清晓就没再进过应津亭的寝居,这会儿应津亭一声不吭地带路,云清晓虽然纳闷,但也只好先跟进去。
“把门关上。”应津亭说。
云清晓微微一顿,“这皇帝是个断袖而且多半盯上我了”的念头再度浮出,霎时他觉得危机四伏……不过,应当不至于吧?
沉默了下,云清晓在应津亭不慌不忙的目光中,把内殿的门关上了,不过只是合过去,没插上门闩。
应津亭转身继续走的同时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意识到他的小动作了。
寝居的内殿除了龙床和更衣的壁橱之外,再往里走还有道门,这是云清晓之前也没深入进来过的,这回跟着应津亭进去,才发现里面是挺大的浴池,还是活水的。
“这琅玕殿是历代皇帝寝宫,托前面两位先帝奢靡无度的福,朕如今也捎带沾光有所享受。据说当初这浴池建造费了平德皇帝不少功夫,今年年初怀帝登基后还特意修缮一新了,不过可惜怀帝登基不足两月便英年早逝,没能用上……”
应津亭似是对云清晓变得僵滞的脚步毫无察觉,说着走到浴池边上更衣的屏风前解开外袍:“朕要沐浴,云侍卫在旁伺候吧。”
不是看他像断袖吗?这下且发怵忐忑去吧!
云清晓的确挺懵的:“……”
虽然他觉得应津亭是断袖,但根据这几日应津亭的作派来看,他本来以为应津亭是个走含蓄高雅、循序渐进风范的断袖,可这人怎么突然宽衣解带起来了!
救命——!
第16章
应津亭自诩坦荡,所以宽衣解带得心无杂念,也没觉得当着云清晓的面有什么不合适似的,深邃眉弓下那双眼睛还故意盯着云清晓。
云清晓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老实过,低眉顺眼地瞥着被浴池水雾沾染的地砖,乖觉道:“陛下,要不臣给您念《礼记》吧?”
应津亭霎时忍俊不禁,不过面上端倪不显,只轻轻一挑眉:“哦?不用了,怕你念着书又晕过去,朕不是那么不近情理的人。”
云清晓:“……”
如果待会儿应津亭真想对他“强取豪夺”,那他顺手把人淹死在浴池里算正当防卫吗?摄政王他老人家应该会很赏识地帮他善后的吧?
……开个玩笑。
云清晓不觉得自己这个病秧子打得过应津亭。
应津亭脱完了衣袍,踩着浴池的石阶下了水,然后他靠在池壁上,隔着温热的水雾看向准备把自己站成石雕的云清晓,揶揄地笑道:“云侍卫,你会伺候人沐浴吗?”
云清晓眨了眨眼。
他方才在心里又盘算了番,觉得从理性角度考量,应津亭这可恶的断袖皇帝对他强取豪夺的可能性不太大。
毕竟他身上还有靖安侯府二少爷这身份,很疼爱他这弟弟的大哥靖安侯云清寒明天就要回来了,而应津亭只是个傀儡皇帝,平日里表现得再淡定无所谓也是被摄政王压着的,这些天相处下来云清晓觉得应津亭不像个蠢人,不至于色迷心窍得直接激怒靖安侯府、给自己在朝中再树一方敌,要知道靖安侯府可是朝中难得没向秦王投诚的臣子之一,手里还有兵权……
当然也有可能应津亭本人脑回路诡谲,另有规划,正好就是想触怒靖安侯府。
不过相比之下,可能性更大的还是应津亭可能就是觉得靖安侯马上要回来了,趁着这有实权的侯爷回来之前从心所欲地占占云二少爷的便宜,不然之后怕就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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