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无人,有什么要教训的,就快点。
一张温热的手掌盖到沈知澜的头上,还有放低的声音:“澜哥儿,昨天的事,对不起。”
沈知澜心头涌起一阵酸涩,胡乱摇头,“什么呀,就说这个?”
“不说这个还说什么?我昨天想了一夜,还是觉得自己太过分了,竟然这么误会你。”沈齐放缓了声音,“要是我小时候被你爷爷这么说,还不一跳八丈高?你猜猜为什么梯子刚才放在墙角?那都是我小时候爬过的地方。”
沈知澜噗嗤笑了,又连忙板住脸。
“现在愿意听我慢慢说吗?”沈齐伸手。
沈知澜顿了顿,慢吞吞的靠近爹怀里。
“咱们家啊,情况特殊。说穷,起码能比城里九成人日子过得好,说富,跟正宗的王府嫡系比起来,又差的太远。王爷随便一顿宴客,就顶的上我们半年的伙食。”
最更要的是,他们离穷人太远,离富贵太近。日日看着别人吞金咽玉,挥金如土,心态上很难保持平静,会油然而生一种
“凭什么”的心态。
沈齐想起女儿爱如珍宝的那对珍珠耳坠,心里比针扎还难受,又是酸又是胀。
“我就是怕啊,怕你走上了歪路,最后回不了头啊……”
这话如果说给一个真正的孩子听,他不能懂的其中的含义,但是沈知澜能理解。
人容易受到环境影响,逐渐改变自己的观念,最后彻底转变。能抵抗住这种束缚的,十不存一。
沈知澜挣脱沈齐的怀抱,转过身来认真说:“我明白爹的意思,就算那些叔叔伯伯如何坏,我也不会去学的。”
他早就已经塑造好自己的心,无论如何也不会共沉沦。
“只是爹,我昨天最伤心的,不是你误会,而是你不听我解释。就算我编瞎话扯谎,至少你先听完哪!听都不听,是不是机会都不给我?”
直接就宣判了他的刑罚。
真是的,现在沈知澜想起来还是一肚子气。
沈齐讪笑起来,“我不是紧张你嘛……”
看儿子还是那么气,沈齐连忙举起手来:“我发誓,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情况,至少听你说完话,好不好?”
“要是不听呢?”
“不听就罚我,事后又证明是我错了,我就罚自己一天不吃饭,行不行?”
这下沈齐才勉强满意了,“还行吧,暂且记下,以观后效。”
“哟,还学会用成语了,不错啊!谁教你的?”沈齐一把将他抱了起来,挂在背上,“快说快说!”
“唉哟,是我从堂兄的课本里看到的!”沈知澜被吓了一跳,连忙大声说起来。
后院里传来两父子追逐打闹的动静,杜珍娘终于放下心来,可算是说开了。
免得家里静悄悄的。
*
杜珍娘花了三天时间,又做了十来斤的杏脯,用牛皮纸包装好,就雇了马车回城郊的马家村,问问他们的想法。
杜姥爷是军户,本来驻扎到边关,等上了年纪干不动了,又刚好碰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就干脆调到茂州,安稳过日子。
但杜家毕竟还是外来户,容易受到村里人排挤,最终思来想去,就把最出色的女儿嫁了本地人,又陪送了厚厚的嫁妆,总算是融入到马家村里。
往年天气炎热时,杜珍娘还会带着孩子回来待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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