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长诀微微皱起眉,审视面前的人:“谁告诉你我是?”
他的目光让祁染感觉说错了话,但他还是继续错下去:“在入职之前,我和联首谈了一次话,他告诉我,你这两年没约过任何人。我们相处了几个月,我也没发现你有多强烈的性……”
剩下的话他不便说出口,但钟长诀明白他的意思。他们在一张床上躺了大半夜,还到黑漆漆的木屋里去,结果什么都没发生。
“我只是对肉体关系没那么感兴趣。”
“查一下字典,这就是性冷淡的意思。”
钟长诀沉默两秒,目光中带了些探究:“你纠结这个问题做什么,需要我证明我不是吗?”
祁染的脑中响起了金属锁链崩断的声音。他向旁边倾了倾,肩膀靠在沙发背上,有所依托让他感到安心:“我只是很好奇,从那天晚上到现在,你为什么一直没有动我。”
他想起了抵在身后清晰的、坚实的触感。难以想象,冰冷的机体竟然如此炽热。
他想要他,却没有付诸行动。
对面的人审视他:“你希望我强迫你?”
“不是,”祁染说,“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这样做。”
“我在你眼里很野蛮?”
祁染提醒他:“你把我扔进海里,拷在床柱上,在你眼里,我个人的意愿从来算不了什么。”
钟长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仿佛在思考是否给他答案。
许久,钟长诀似乎做出了决定,伸出手,把他的碎发拂到耳后:“我受不了你这么看着我。”
祁染怔了一下,难以言喻的震惊涌上心头。这就是最终的理由?
“每次望见你,我都觉得你远远地站在高处,悲悯地、同情地俯视我,”钟长诀说,“哪怕我绑住你,你毫无反抗之力的时候也一样。我不想在占有你的时候,对上这样的目光。”
祁染望向那双眼睛,轮廓和眼瞳是如此熟悉,可它散发的气息却很陌生。
钟长诀触碰了一会儿他的眼神,叹了口气。还是那样,他真的很讨厌这永恒的怜悯。
他转过头,打开显示屏:“新闻联播开始了。”
祁染定了定神,从无望的对峙中挣出来,把注意力集中到屏幕上。
主持人的播报和评论仍然冷静专业,画面一幕幕闪过,祁染忽然皱起了眉头。这个动作一直持续到新闻结束。
今天也没有什么出格的新闻,钟长诀问:“怎么了?”
祁染摇摇头,什么也没有回答,随即站起身,往二楼走去。自入院以来,没有正儿八经洗过热水澡,黏腻的身体已经叫嚣着深度清洁了。
钟长诀与他同一时间起身,问了句:“你要洗澡吗?”
祁染转过头,有些惊惶,这意思明显是要帮忙。“不用费心,”他说,“我还有一只能自由活动的手。”
钟长诀沉默片刻,指了指胸口的位置:“你需要防水敷料。”
祁染感觉热气沿着脖颈蔓延上来。“好的,”他尽量保持自然,“敷料在哪?我可以自己……”
“我帮你,”钟长诀看他要反驳,“你忘了你是贯穿伤了?背后不好贴。”他走向客厅的一个柜子,拉出医药箱,“而且我在这方面很有经验。”
他的语气从容,像是真心要帮忙,祁染找不到拒绝的理由,踌躇片刻,回到沙发旁,慢慢坐下。
钟长诀拿着一包新开的防水敷料、剪刀、酒精棉片和医用胶带走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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