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正好碰到房东太太,她准备跟家人去法国度过圣诞节和新年。
陶家舶将他和室友的房租交给她,房东太太透过厚重的眼镜片说:“我很高兴,住在我家的年轻人都有丰富的夜生活”。
陶家舶:...昨晚确实“丰富”
回到房间,陶家舶第一时间瘫倒在床上,他睁着眼睛看掉了斑驳的天花板。脑子里有一列火车,不断闪现着前十几个小时发生的事情。
手机震动,陶家舶摸过手机,是老陶的电话。他一个猛子坐起来,还好,不是视频电话。
“喂,老爸”。
“臭小子,你还没起?”,老陶一如既往的中气十足,可越是这样,陶家舶鼻子越酸。在他面前装作无事发生的老爸,用了全部力气伪装,只为了让他放心。
李秋视频里被推搡,辱骂的中年男子,是开着大卡车从公路运输到港口贸易的陶明州,是陶家舶心里不倒的大树。
这棵大树老了,碰到麻烦了。
陶家舶屏住呼吸,轻笑说:“起了起了,准备去图书馆呢。我最近的论文得到了史密斯教授的表扬,有希望在明年春天教授的公开演讲中获得出席的资格”。
老陶爽朗地大笑:“真不愧是我的儿子,虽然你老子我没什么文化,但你算是为老陶家争了口气。说起来,还是你妈有远见,从小到大送你去最好的学校,没有放弃过对你的教育。明年清明节,我去跟你妈好好念叨念叨”。
直到电话挂断,陶家舶塞到嗓子眼的问题也没有问出口。
陶家的事情,老陶的处境已经无须多问。
他又打了一个电话,大狗没有接,甚至挂断了电话。
他思虑了一下发了消息过去。
Rich Tao:【大狗,你现在安全吗?移民局有没有来找你】
大狗的事情陶家舶知道的不算清楚,只知道他的正式身份已经过期了,但为什么没有回过他并未问过。漂泊在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但如果这一次大狗被警察局留下记录,移民局的人肯定会盯上他。
过了好一会,
大狗:【我没事,警察局没有留下记录】
Rich Tao:【没事就好,昨天的事情谢了,都是为了帮我。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大狗:【最近不是很方便,等我联系你吧】
陶家舶看着信息,有些疑惑大狗的语气怎么十分拘谨,他认识的林苟是个浑不懔的人。
Rich Tao:【行,有什么困难你联系我】
陶家舶放下手机,埋头睡觉。
在梦里,光怪陆离的一大串,有李秋,有老陶,有上海被踩得沙沙响的梧桐落叶,有海德公园,还有站在光里看不清脸的裴淮年。
前20年的生活他过得无忧无虑,肆意妄为。
如今身处黑暗,裴淮年是一道看不清色彩的光。
陶家舶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傍晚,晚上还有一个兼职。他洗了把脸,随口塞了几片面包出了门。
酒吧的兼职,还算轻松。陶家舶站在吧台后面协助调酒师。
调酒师是西班牙人,在伦敦时间不长,陶家舶问:“你为什么来伦敦工作,因为薪水高吗?”
“oh baby,你不要用那个词玷污了夜晚的浪漫”,他熟练了调制了一杯血腥玛丽,推给客人,收下小费后扭头继续说:“我现在的男朋友在伦敦做金融工作,他太迷人了,我就跟着过来”。
“因为一个男人?”,陶家舶不理解。
调酒师穿着一身黑色的马甲,和陶家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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