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霄源匆匆进来,“屏婺急报。”
赵珩眼前一亮,“给朕。”
他一面拆军报,一面想,算算时间,大约该在这几日。
视线落在军报上,寥寥数语,却足以令人精神振奋,信上道:叛军大败,降兵五万余,溃逃者不计其数,英王自尽,尸首已送给其亲信辨认,正是英王。
另,叶国舅被生擒,将与大军一道回京。
赵珩扬声道:“好,甚好!”
他倏然起身,道:“传吏部尚书即刻入宫。”
韩霄源忙道:“是。”
他转了两圈,眼见韩霄源已经出去了,忽觉不对,低头,却见军报还在自己手中,不由得拍了拍自己脑袋。
“来人,”赵珩清了清嗓子,“将这份军报送到军部,并供诸臣传阅。”
内侍接过军报,“是,奴婢立刻去办。”
虽已是半夜,但还未至天明,消息已经遍传朝野。
此乃皇帝登基后第一场胜仗,还胜得如此漂亮,怎么不令人喜不自胜。
嘉奖的旨意第二日早朝后就明发天下,令兵部官员快马加鞭,往屏婺传旨。
有这样天大的喜讯,九江王自请退位,上书请世子袭爵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赵珩很有几分仁君风度地关怀了一下九江王的身体,道世子为先帝所立,袭爵理所应当,朕自然允准。
帝王体贴地让李默五日后就回九江,莫要耽误公务,除了派去上百官员帮助九江王处理各类事务外,赵珩还送了一干滋补药品给九江王,以示帝王宽仁体恤。
温情脉脉地告诉了老王爷,好生养老,朕惦念着你。
自朝廷对地方的管控能力下降后,九江已有七十多年未有朝廷直接派官员任职了。
先前皆是九江王直接委任,而后上书,做个样子请皇帝批示而已。
此举令不少人都品出了丝不一样的滋味——皇帝不可能放任地方做大专权,视朝廷政令如无物,但目前并无动兵的打算,而是徐徐图之,只要这些王侯们懂得适时罢手,就还可保全尊位。
若得寸进尺,英王就是前车之鉴。
御书房内,赵珩正看文书,不知为何,看着看着竟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崔卿,”他晃了晃手中书信,“前倨后恭,莫过于此。”
崔抚仙含笑道:“臣不解,请陛下赐教。”
赵珩笑了声,“戎和光先前告诉朕难以阻断粮道,和赵郢首鼠两端,待见大军势如破竹,匆匆截断粮道献媚,想以此讨好朝廷。看到朝廷逐步接管九江的事务,又上书试探朕,请求削爵。”
赵珩本想宽慰一下自己,可见君子之泽,五世而斩,不止赵氏如此,但,北澄也是他家。
赵珩幽怨地看了眼天。
罢了罢了。
“那陛下是打算?”
赵珩含笑道:“什么东西,那是太祖给母族的爵位,轮得到他一个十几代后的王爷置喙削爵与否?”
崔抚仙觉得陛下这话说得有些奇怪,似在为太祖不平一般,思量片刻道:“抚北王心志确有些不坚。”
赵珩哼了声,“见风使舵。”
提笔批奏道:削爵之事不必提。
而后又令戎和光将家中年十五岁以下子女送入京中,以观大礼。
放下书信,赵珩又翻开一奏疏。
姬将军的上书,说自己还有两月方能返京,地方尚有军务要料理。
赵珩道:“两个月?”
倒比他想象中长些。
帝王思来想去,目光不自觉地落到先前铺着的布防图上。
屏婺关外三百里,赵珩眯眼,有一处宣宗朝建的温泉行宫。
赵珩信手一划,红痕横穿毓京至行宫。
若轻装从简,乘良马去的话,七八日足以。
赵珩扬唇,笑眯眯地看向崔抚仙。
崔相心中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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