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出了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帝王温和地唤道:“崔相,朕有一事,想与卿商量。”
崔抚仙:“……陛下,陛下请讲。”
……
七日后,温泉行宫。
庭院内虽无水汽,亦有些湿热,姬循雅微微蹙眉。
赵珩让姬循雅到行宫接旨,他心中说得明白,一则行宫离毓京更近,旨意能更快些到姬循雅手上,二则也可在行宫中休憩几日,只当缓解夙夜忧劳。
但姬循雅对此无甚兴趣,只欲接完旨就走,推门大步而入。
越走,内里越静。
只听得铁靴踏在地上,发出哒、哒、哒的响声。
姬循雅慢慢将手压到剑上。
又过一转角,终于在不远处看见了人影。
一个……歪歪扭扭躺靠在凭倚上的人影。
不需回头,他已看得出此人是谁。
姬循雅目光剧震。
陛下!
赵珩听到脚步声,刚要回头,忽觉身后掠起阵冷风,欲动,腰便被一双手紧紧揽住。
紧密相贴。
衣袍不算单薄,但可能是抱得太紧,赵珩甚至能感受到姬循雅所着甲胄上的纹理。
裹了精铁铠甲的手臂严丝合缝地环着他的腰腹,赵珩被勒得闷闷地吭了声,“你要弑君谋逆,就换把好刀来。”
姬循雅将头埋入他的脖颈。
温热与冰凉相贴,两人都忍不住抽了口气。
“臣算得上是好刀吗?”姬循雅压着他的小腹,温柔地问道。
赵珩笑骂,“混账。”
姬循雅声音极轻,寸寸缠绵入骨,“陛下怎么来了?臣还以为,再过许久,才能得见天颜。”
赵珩推了他一下,根本推不动。
这身甲胄足足五十斤,又罩在这么个身量高挑的男人身上,赵珩似在推岩,也不执拗,推不动就放手,哼笑道:“将军先几日率军往北澄的方向去,弄得抚北王心神不宁,百般乞求,朕才过来看看,将军意欲何为。”
赵珩的话不能说是假的,只不过,大军?
一千人的大军?
姬循雅垂眸,“原来陛下,是因抚北王上书。”
赵珩听他语调沉沉,却刻意流露出委屈,竭力地扮可怜,忍不住微微一笑,“不是。”
若姬循雅真是条蛇,此刻已经缠赵珩身上了。
他偏头,去贴赵珩的脸,“那是为何?”
赵珩顺嘴亲了他一下,坦率道:“想见你。”
触感温凉,形似一块软玉。
赵珩惬意地眯了眯眼。
姬循雅一怔,正要再贴一下,却忽地顿住。
他仿佛想到了什么,轻轻放开赵珩,转而跪坐到帝王对面。
赵珩不解。
姬循雅毕恭毕敬道:“陛下,臣有一样礼物,想送给陛下。”
赵珩更茫然,眨了眨眼睛,但唇角已露出七分笑意,“多谢循雅,是何物?”
姬循雅不答,只从剑鞘处,本该是挂着剑穗的位置,取下一小香囊。
香囊做的异常精巧,底色纯黑,却绣满了粲然如金的凤凰羽。
他解开香囊,将香囊送到赵珩面前。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恰到好处地,几乎要贴上赵珩的下唇。
赵珩垂眸一扫,但见内里装了大半白色的粉末,经过精心研墨,粉质十分细腻。
“这是,”赵珩迟疑道:“香粉?”
看颜色不大像,更似是某种药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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