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能力过人,着暂摄兵部尚书事。
梁声才回京不久,闻言偏头看去,他不认识此人,亦不知此人为何要同他搭话,听此人意有所指,梁声只道:“既是大胜,又是陛下临朝后第一场胜仗,有厚赏也属应当。”
况且赏赐也不是只给姬循雅一人的,是犒赏全军,而皇帝对姬将军的赏赐只按旧例,相较之下,只能算平常,至于其他,陛下道容后再议。
那官员还要开口,梁声不耐烦再听,朝他点点头,大步离开。
京里面人说话怎么都这样古怪?梁声心道。
那官员站在原地,脸涨得通红。
武将步子大,已走出数丈,他当然不能小跑着追,话说到一半梁声就转头离开,显然未把他放在眼里,更让他羞恼。
“陈大人,”一个含笑的声音自他身后响起,“说什么呢,本官也想听听。”
他僵硬地回头,先看见了个绯红官服的高挑人影。
是,冯延年。
……
十日后,屏婺关外驻地。
待听完完帝王犒赏全军的旨意,姬循雅垂首,双手接过圣旨,道:“臣谢陛下隆恩。”
前来宣旨的兵部柳漱寒笑道:“除此之外,陛下还说将军的封赏要再议。”
再议,等同于还有封赏,然而他却未见姬循雅露出多少喜色,一时有些纳闷,莫非是姬将军对陛下的赏赐不满意?
他继续道:“陛下还有手书一封,要我转交给将军。”
然后他就见方才还神色淡淡的姬循雅眼前一亮。
柳漱寒心中疑惑更甚,但转念一想,陛下给姬循雅书信,更显二人亲厚,如姬循雅已位极人臣,赏赐早就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的宠信。
姬循雅接过书信,道:“柳大人一路辛劳,我已命人备好宴席,为大人接风洗尘。”
柳漱寒见惯了姬循雅在朝堂上种种放肆举止,虽然皇帝后来说是请将军与他一道做戏,用以惑敌,但听他说了几句场面话,难免生出了种受宠若惊之感,忙道:“多谢将军厚意。”
“只是我尚有军务,少陪大人,请大人见谅。”
柳漱寒笑道:“岂敢岂敢,国事为重,将军请自便。”
送走柳漱寒,姬循雅并没有立刻看信,而是如他所说,处理公务。
先前赵郢派军出关迎战,是断定姬循雅率军千里奔袭而来,必然人困马乏,士气低落,想一举伐之,长驱直入。
不料大败一场,仓皇率军逃回关内,据守牢关不出。
姬循雅带兵在外,先前又曾出兵“勤王”,皇帝对他的信任到底有多少,此次出兵,究竟是皇帝主动委派,还是被迫亦难明,但即便皇帝真疯了,会信任这么个乱臣贼子,长期僵持,粮草辎重白白消耗,朝廷也定然不满。
原本该是如此。
姬循雅目光往赵珩的书信上一瞥。
纸封平平无奇,看不出用了心思,他方才接过时就用手捻了捻,发现很薄,最多不过两三张纸。
姬循雅收回视线,将今日的奏报一一看过批示。
英王军首战失利,还是在有关可守,又不曾长途行军的情况下战败,对士气的打击可想而知。
屏婺坚固,且有天险为依托,姬循雅不率军强攻,而是以兵包围关隘。
虽围,但围得并不十分紧密,而是恰好留出了几条可供逃跑的小道。
时有逃兵偷偷出关,姬循雅亦不派人追赶。
且每日包围圈都缩小一些,任谁也不知,明日姬循雅究竟是会网开一面,还是严令围城,因而近几日出逃的兵士越来越多。
姬循雅扫过哨探送来的文书,见其上写着:贼军首震怒,下令严惩抓住的逃兵,并命长官严加监视手下兵丁,若有逃兵,上峰亦要受罚,忍不住冷嗤一声。
先前若非国库太过空虚,皇帝与他岂会若能英王存于至今。
待看完全部,天色已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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