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纵有五分做戏,大约也带着丁点真心实意。
“奴婢,奴婢不明白陛下的意思。”
赵珩轻笑了声,“好孩子,军国大事,岂可如此儿戏?”
可自始至终,赵珩的态度都那么随意。
仿佛,被禁锢在深宫之中,受制于人的傀儡,不是他一样。
赵珩的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了。
无论赵珩信不信何谨的话,有没有意同英王联手,他绝不会再这时许诺给何谨什么。
就如他所说,军国大事,岂可如此儿戏?
给何谨传递消息的人并不露面,只令何谨来告知皇帝。
这让本就处于劣势的帝王如何能应允。
何谨明白皇帝的意思。
他不知皇帝对他的话信了几分,但皇帝无疑不信任他。
倘若他就是姬循雅派来试探皇帝的人,那就更给权臣废帝留下了绝佳的把柄。
何谨被迫与赵珩对望。
他这次,没有在帝王粲然的眼眸看见淡漠。
那是一种打量的、探究的、还有几分怀疑的眼神。
可却足以,令何谨看到了一点希望。
这种眼神,比漠视要好得多。
至少说明赵珩有一点考虑了何谨说的话。
只不过,一条玉带做凭证还不值得帝王颔首。
何谨哑声道:“奴婢,奴婢明白了。”
赵珩松手。
何谨毫无防备,往前一倾,他本能停住,但思绪流转间他猛地想到了什么,顺势往前倾倒,额头重重砸在玉带上。
声响沉闷。
冰凉的玉令他混乱的思绪稍稍冷静,“陛下,这条玉带如何处置?”
赵珩意味不明地看了眼何谨,“既然是英王的爱物,就仔细收起来罢,莫要让姬循雅看见。”
“……是。”
姬循雅不爱财货珠玉,或者说,除了擅权以外的任何事他都无甚兴趣,他当然不会去搜刮帝王府库内的珍宝,这样私密的东西,只要皇帝不戴在身上,姬循雅如何能看见?
除非,这位将军已经放肆到了要掌控皇帝衣饰这等小事的地步了。
病态的控制欲下,又,透出了种诡异的狎昵。
毕竟衣带这种东西,实在太亲密了。
就像,赵珩身上的朱红寝衣。
不知帝王受既是自己的臣子、又曾是自己先祖手下败将的姬氏将军这般侮辱亵渎,是用了多大的定力与忍耐,才能看起来这般镇定自若。
何谨悄然抬眼,小心翼翼地看向赵珩的方向。
皇帝其实并不算十分消瘦,只是身量很高,又穿了这么一件繁杂的寝衣,就显得格外空空荡荡。
朱红色泽太浓,落入何谨眼中,竟叫他看出了几分死气。
是个高挑的、华美的、日薄西山的架子。
何谨忽地有几分明白赵珩为何表现得如此平淡了。
皇帝能依仗的人、物,本就不多,他处于下风,若现在任谁抛出一个香饵,他就要感恩戴德地吞下,任其驱使摆弄,才真让自己堕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帝王已是姬循雅掌中的傀儡,发号施令的工具,岂可再沦为一件,能被臣下予取予求的玩物?
这个认知令何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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