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容易留印子。
姬循雅不提还好,提了赵珩的火气就有些压抑不住,他含笑道:“景宣,你怎么有脸同朕说这种话?”
他身上这些痕迹难道是这一日半里凭空长出来的吗!
再一扫姬循雅身上,只在领口处若有若无地露出些青紫的痕迹来,赵珩尚算有分寸,且不爱咬人,他平日多话,被逼狠了反倒一言不发,宁可死咬唇瓣也噤声,姬循雅恐他咬伤了唇,就主动把脖颈往赵珩口中送。
因而才留下这些遮不住的痕迹。
姬循雅反手攥住赵珩的手腕,垂眼笑道:“臣举止失措,不知进退,以至于冒渎了陛下,请陛下看在臣是初犯的份上,恕臣一回吧。”
手指游移,他勾住了赵珩的袖子,轻轻摇晃了两下,语调柔软得不能再软,“陛下。”
赵珩身上还疼着,闻言只要笑不笑地盯着姬循雅看。
他不抗拒,在姬循雅眼中与纵容无异,就垂首,以唇轻轻贴了下赵珩的指尖,他抬眸看向帝王,平日里乌黑阴冷的眼中此刻好似笼罩了层雾,他轻柔道:“阿珩,不要不理我。”
话音未落,唇上便被一根手指狠狠压住了。
赵珩的声音中充斥着对自己的恨铁不成钢,“莫要这样唤朕。”
再这么沉湎声色下去,他不日就要唤太医给他开些补气益精的药了,赵珩自觉虽算不上十分要脸,但的确丢不起这个人。
姬循雅亲昵地蹭了蹭赵珩的手指。
帝王握笔持剑,手指上覆盖了层薄薄的茧,他轻轻一碰,便觉得痒。
一路痒到了喉间。
“奴错了。”姬循雅的声音依旧温柔,却透出了一股哑。
赵珩道:“也不许如此自称。”
这话委实有些无理取闹的意味,可落到姬循雅眼中却是千好万好,他爱看所有赵珩不会轻易袒露在外的样子,无论是喜是怒,还是旁的什么更隐秘,更不该向外人言之的神情。
喉口发痒,心口也痒。
仿佛遭芦苇轻轻刮蹭过,绒毛又软又细密,痒得人受不住。
姬循雅弯着眼看赵珩,“这也不许,那也不许,那不如请陛下屈尊赐教,臣该唤陛下什么?”
赵珩这一生的身份太多了,他是君上、是陛下,既是赵旻的皇父,又是当年赵氏一众宗亲子弟的兄长。
赵珩闻言若有所思,他眸光流转,看得姬循雅又想去吻他。
奈何皇帝陛下唇上已被啃咬得红肿,一碰就疼痒非常,是断断不可能再依姬循雅的。
赵珩故作思索,望着姬循雅洗耳恭听的神情,笑道:“既然卿卿执意要问,朕便指教你一二。”
他倾身凑近,活人身上的暖扑面而来,姬循雅觉得喉咙更难受了。
天生多情的眼眸顾盼生辉,温情却浓烈的情意足以将人溺毙其中,“夫君如何?”
声音掠过耳畔。
姬循雅身体猛地一滞。
赵珩笑着看他。
姬循雅仿佛过了一会才从这般刺激中缓过神来,他犹豫着开口,“夫……”只出了一个模糊的气音,却霍然顿住。
赵珩见他额角隐隐有些湿,黏住了几缕鬓发,愈发显得无辜,赵珩伸出手,以指将他的长发轻轻撩过耳后,“怎么了?”
顺手又捏了一下冰凉的耳垂——然后唾弃自己的定力。
姬循雅望着赵珩,忽地极认真地询问:“陛下,还有旁人这样唤过您吗?”
赵珩:“……”
赵珩不期姬循雅居然问出了这么个玩意,顿觉殿中旖旎暧昧的氛围散个大半。
赵珩正要回答,却扯动了唇上的伤口。
疼痛如针刺,帝王垂眼,剔透的眼眸一转,却接过寝衣,起身下床。
他余光瞥去,但见姬将军乖乖地跪在床边,一眼不眨地望着他,等一个答案。
好望眼欲穿的可怜样子。
床帐半落,姬将军轮廓锋利清绝的五官也在蒙昧的光影中融化,影影绰绰,暧昧不明。
赵珩赤脚踩在地上。
寝衣垂地铺陈,艳艳朱红如火,仿佛要将旁侧细白的肌肤燃尽。
血管青白,在嶙峋的踝骨处蜿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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