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觉得很有道理,但还是把瓷罐往赵珩手中一塞,“这东西只要不见光,可数百年不死,陛下就收着吧,万一您后世哪位子孙是位痴心人,想与挚爱同生共死,便用上了。”
赵珩接过黑罐,偏头对护卫道:“诅咒皇室,将他拖下去。”
发间越来越紧。
赵珩只得越靠姬循雅越近。
最终,脊背撞上姬循雅的心口。
赵珩偏头,湿润的黑发不经意地擦过姬循雅的嘴唇。
湿且痒。
二人对视。
水雾蒸腾,纵然相距不远,眼神却依旧晦暗不清。
明明是水,竟令人觉得滞涩滚烫。
“几时回京?”赵珩缓声道,打破了这一片诡异的氛围。
姬循雅垂眸,把玩着赵珩的头发,“臣何时说要回京了?陪都风光甚佳,且清净非常,陛下身体还未好,此处正与龙体相宜。”
这是,要将他拘在陪都的意思?
赵珩一笑,“王业不偏安,将军是要同朕老死在这了?”
姬循雅亦笑,“能与陛下同死,臣不胜荣幸。”
浓郁的水汽凝结,堪堪聚压在姬循雅的如扇般浓密的睫毛上。
随着他低头。
哒。
水珠滚落。
冰凉凉的一滴,正落到赵珩脸上。
赵珩喉结滚动了下。
他忽地感受到了一阵绝望,绝望于姓姬的简直是他人生中绕不过去的坎,他上辈子,不对,上上辈子,说不定欠了姬氏太多,以至于要被折磨两世。
呼吸交织。
冷与热混杂。
姬循雅望着近在咫尺的赵珩,眉宇针刺了一般地皱了下。
赵珩借刺客出宫的愤怒已经平息,可他仍来找赵珩。
他来时想,赵珩此人最最没心没肺,好声好气地哄他,他一个字也不会听,需得给他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他才知道收敛。
可要给他什么教训?
皇帝眼下于姬循雅有用,他不能,如赵珩所言,至少不能在废了赵珩前杀了他,视线落在赵珩有些干燥出血的唇瓣上,动刑,皇帝身体差成这样,恐怕连一道刑都熬不过。
要罚,要他疼。
姬循雅眸光愈沉,他有些烦躁,好似野兽面对着近在咫尺的猎物却不能下口。
更不知如何下口。
他垂首。
不过咫尺之距,只需再靠近,便能……
姬循雅思索怎么处置赵珩思索得几乎有点恍惚,以至于毫无防备,被赵珩一把拽入水中。
“扑通!”
大片水花翻涌。
却不见侍从冲进来。
赵珩知道姬循雅必然提前吩咐过,更觉得自己没跑出去求援简直英明。
长臂往岸上一压,撑起身体欲快速离开。
然而下一秒,赵珩唇角笑意微僵。
温水化不开姬循雅身上的冷意,赵珩只觉身后被大力拖拽,砰地一下撞上个冰冷的玩意。
他冷得一颤,皮肤上不可自控地起了小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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