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出她的担忧,萧持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句他亲自带着兵去军师与隋光远他们设下的训练场滚了几天,紧接着又?抚了抚肚腹,说饿了,问厨房有没?有东西可以吃。
杏香连忙点头?,飞快转身去了厨房。
萧持看着自己一身的尘和土,对着翁绿萼又?笑了笑,却没?有上前:“我去洗个澡,很快。”
说完,他转身匆匆往浴房走去。
翁绿萼拿了干净的衣裳和巾子进去,见他赤条条地站在浴桶旁冲凉,先是有些羞赧,她侧过脸去,还是不大习惯看着他……的样?子。
但她旋即想起?他刚刚那副狼狈的样?子,又?扭过脸去,柔声道:“夫君,我服侍你沐浴吧。”
萧持动作一顿。
她羞红脸庞上那对水亮亮的眼睛里?满
是认真,他点了点头?,跨进浴桶时还不忘撂下一句调侃:“有劳女君。”
翁绿萼是真心心疼他,才会主动做这些事情。
那具极具爆发力的身躯有大半都?淹没?在水下,一定程度上减少了过于巍峨雄武的体格给她带来的冲击力,她也能专心地继续手里?的事儿?。
翁绿萼握着巾子认真地给他擦洗,莹白的小手拂过他被晒成?深麦色的皮肤,眉头?忍不住颦起?。
怎么晒成?这样??
她轻轻地擦过他颈后的皮肤,看着那处黑里?还泛着红,就知?道之前晒脱了皮,但萧持的性子哪里?会顾得上那些,只?怕是满不在乎地挨过那一阵不舒坦也就罢了。
她的力道又?轻又?柔,随着她的呼吸,有阵阵带着凉意的香风扑打在他裸.露在外的肌肤上,他情难自禁地感到由内而外的战栗,有一阵麻酥酥的快.感由脊柱直冲而上,盘旋在他脑海之中。
他张开双臂,分别?落在浴桶两壁的边缘,愈发显得刀刻斧凿的俊美脸庞往后仰了仰,看着她紧紧抿着的唇,逗她:
“怎么那副表情?被我恶心到了?”
翁绿萼瞪他,没?说话。
手上的力气大了些,萧持‘嘶’的一声,佯装不快:“你这是谋杀亲夫?”
“你皮糙肉厚的,在外边儿?摸爬滚打不觉得痛,我给你搓两下就受不了了?”翁绿萼冷笑一声,“若我真有这般天赋异禀的力气,你该传我入军营,行军打仗时专门去丢石头?,砸死?一个算一个。”
萧持被她的话逗得乐出了声,那只?遍布着擦伤划痕的手轻轻握住她的柔荑,笑声道:“都?说上阵父子兵,女君难不成?是想与我上阵夫妻兵?”
听出他话里?的快意,翁绿萼微微使了些力气,挣脱他的手,又?取了些香胰子抹在他肩背上,想要给他狠狠来几下。
但看着那上面遍布着的伤痕,还有没?有消肿的瘀痕,她又?有些下不去手,只?沉默地绕过那些地方?。
萧持还在笑:“不行,哪怕女君天资卓越,军营里?不能留女人的军规也不能破。我若阻了你扬名立万的前程,你可会怪我?”
翁绿萼咬住唇,知?道这人是察觉到她心情低落,故意逗她。
但她现在笑不出来。
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坐好。”
萧持正经了些:“我还算伤得轻的,演练时下手重?些无妨,总好过战场上刀剑无眼,到时候……”
一只?带着水意的微凉小手轻轻覆上他的嘴。
“不许胡说。”
翁绿萼都?在想要不要寻个机会去庙宇里?斋戒一段时日替他祈福了,听他嘴里?还这样?没?遮没?掩的,心里?又?是无奈又?是生?气。
萧持从善如流地投降,闭嘴不说话了。
等到萧持一身清爽地出来,翁绿萼把那个龟背结递给他:“随意做的,你若喜欢,就拿着吧。”
在龟背结上,她又?挑了一块儿?鹌鹑蛋大小的白玉与其编在一起?,玉不大,却极为油润细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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