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燃香烛,烧了纸钱,以往每年都有郭书亦陪伴,说的最多做的最多都是他,今年就她自己,一时间朗希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哪怕过去这么多年,对于爷孙变成父女,哪怕如何排斥不愿但也不得不接受,只是还是没法开口。
可想想就算现在开口又有什么用呢?人死灯灭,直到最后他也没能听她叫一声“爸爸”。
“你在那边吃好喝好,不用惦记我,我挺好的。”一张张黄纸扔进陶盆,焰火灰烬转瞬之间。
“下辈子机灵点,带眼识人,别再让人做局套进去了。”说到这里难免又有些心虚愧疚。“自身正直就不会授人以柄,别人就是做八十局都没用,还是你自身有问题。”
可是她也知道如果不是为了她,因为她,老头精明了一辈子,怎么会那么容易被人算计呢。
“来,跟你姥爷唠两句。”朗希将儿子提溜了过来。
小孩子话说起来就多了,絮絮叨叨没完没了。
朗希又看了一眼隔壁女人的墓碑,也比照着给她烧了一份,只是全程一言未发。
上一辈的乱账,该报的,该承受的,到她这就结束了。
她不欠任何人,至于欠她的,她也不想追究了,她现在只想好好过自己的日子,经营自己得来不易的幸福。
“果果快点哦,妈妈还要赶回去看你干妈。”
下山的路上,小男孩有些好奇,每年祭拜姥爷,爸爸妈妈都会给旁边的墓碑也一式两份,但是又从来不说那个墓碑的人是谁。
“妈妈,姥爷旁边住着的阿姨是谁呀?”
朗希看着天真发问的儿子,虽然像了郭书亦八分,但两个深陷的酒窝他和郭书亦都没有,老头也没有,直到看到墓碑上女人的照片,原来是像了她。
“等你长大了就告诉你。”
“我现在已经长大了!”
“还不够大。”
“那要多大?”
“爸爸那么大吧。”
“啊……”
山下等候的车旁,停着一辆低调的保姆车,车旁站着一大一小两个人。
朗希目不斜视,路过二人,没有丝毫停顿,还是儿子忍不住一直盯着站得笔直跟木头桩一样的两人看。
“看路!”朗希蹙眉提醒。
“妈妈,又是那个叔叔和哥哥。”儿子指着五步外的父子,声音不大却正好传入了两人耳中。
可朗希没有理会,掐起儿子的咯吱窝将凳子高的小萝卜头抱上了车,随后也跟着坐了上去,没有分一个眼神给旁边站得笔直的父子。
车尾渐渐隐去,徒留一对被遗弃的父子在原地,也不知过了多久,小男孩扯了扯父亲的手,稚嫩的嗓音带着委屈小声咕囔着:“爸爸,我们回家吧,要下雨了。”
男人喉结滚动,合上双眼,涩涩的酸胀感唤醒了他的无力疲惫。
过去这么多年,尽管每次见她之前做了无数次心理建设,可面对她的冷漠他还是无法做到坦然接受,见过她最明媚的笑,感受过她最炙热的爱,又怎么受得住她的冷漠绝情。
“过几天爸爸带你去北城,球球的生日快到了,不是想让妈妈陪球球过生日么?”
这话并没有让小男孩高兴起来,没有兑现的承诺太多,狼来了说多了,也就不敢信了。
小男孩松开了父亲的手,两个稚嫩的小手捏着手中捧了好久的手工花,这还是去年老师带着他们做的母亲节礼物,今天爸爸跟他说带他去见妈妈,他高兴坏了,挑了好久才选中的这个,这是他为妈妈做的众多礼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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