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呢,在哪找到的?”
季梣长叹一口气,“医院里。警方通知,说是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
雨天坡急,货车追尾造成连环车祸。雇的司机当场死亡,季杊送进重症监护室抢救,生生从鬼门关里拽了回来。
检查了车辆后未发现动过手脚,顾荏不依不饶,不相信只是普通的交通事故。
直到半年后,司机遗孀的账户上出现一笔钱款。
“是季泽的舅舅。”
江时温对他有印象,看上去慈眉善目,季泽粗红着脖子时,他还好声好气地劝告着。
“那时,小杊刚确定性别等级。”
季氏家庭,不在乎性别,向来将重要经营权按出生顺序传给继承人。
但,强大基因面前,规矩是可以修改的。
这也是季长至身为幺子,在离家多年后,一回归季氏,就能斡旋在权力中心的原因。在同辈中,季长至是唯一一个S级Alpha。
季杊也是如此。
“内部有流言称打算等小杊毕业后,接触些子公司练手,而挤掉的,正好是季泽胞姐季沁的位置。”
难说不是季长至故意放出的消息,“不过,事后爸特别生气,让我猜出不是他。当时,季泽的舅舅,纯粹是为了检验爸对小杊的态度而已。”
书房里,季长至见江时温低头不说话,重叩桌子,拉回他的注意力,“他哥的话,你适当听听就好。”
“当着季梣的面提出要去军校,又撇清继承权,难保证他没动过念头吃准了他哥的愧疚心。”
“季泽现在为了财产和季梣险些弄得兄弟反目,不惜雇凶勒索苏莞母子,反观他两头清清白白,哪里都客气相迎的,或者说,从一开始,他就是隐含了这个目的。他小时候,可是会扎坏自己的自行车,故意当着哥哥姐姐的面摔的。”
江时温站起身,推开窗户透气,慢慢地转回身,“您今天怎么说这么多?”
季长至其实很少主动提起季杊,往往都是三言两语,江时温第一天拜访时,季长至的原话摆在进书房前:你是来陪我,而不是聊他。
“你太闷了,不好玩。”
“那让季杊进入季氏,不是更有意思?”
“他跟着一块鸡飞狗跳的?那样才没意思。”季长至笑道,“再说了,他本身就对这些不感兴趣。”
驯养的乐趣大抵如此。并非束缚自由,得先让怯懦的雏鸟体会到天空广阔,呼吸每一寸新鲜空气,让展翅变为挚爱,再幽幽牵起那根隐形的绳索,把他抓回,囚于囹圄。
磨掉心性,或者,生出反骨。
“季杊性格虽像我,但运气比我好。”
“不是改造的那个Omega,他真正的那个番,因为没什么出生背景,用了点手段,签了协议,逼着对方做了腺体手术。”
“是他军校的同学,”长时间的对话耗费精力,季长至缓了缓神,“你应该也认识,听说,叫姚静……咳咳……”
剧烈地咳嗽要把肺挖出来,根本不见止,江时温当机立断按下呼叫铃,候在隔壁房间的医务人员随即赶来。
直至破晓,整个季家灯火通明。
江时温进屋时,季长至依旧让所有人清场,输液的滴答声隐匿在屋外的车辆声中。
“医生说能撑到什么时候?”
“凭气运,长的话,冬天吧。”
江时温没了瞌睡,弯着眼告诉他,“可是您说您运气不好。”
皲裂粗砺的五指略微活动,季长至慢慢睁眼,“霉运都是被你说出来的。”
春日初阳谈不上晃眼,江时温略一纠结,还是将窗帘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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