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如此大胆,竟敢藐视宫规教条,那人是谁,还不赶紧捞上来。”大长公主拂袖怒斥,背着手,沉着脸,鬓云间步摇乱颤,发出珠玉碰撞的细碎响声。
向来稳重端庄,从不轻易泄露情绪的大长公主此刻已是勃然大怒。
底下众人皆是噤若寒蝉,眼睛看向黑黢黢的湖边,只等看是哪个大胆狂徒,敢不要命地在后宫轻薄安阳郡主。
站在一旁看戏的昌邑侯也想看看崔荷与谢翎到底能如何翻身,即使运气好被赐了婚,也躲不过名声臭了的下场。
大长公主维持了那么多年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的贤淑名声,如今被自己的女儿撕得干净,连自家女儿都管教不好,还妄想于朝前立威,想要牝鸡司晨,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昌邑侯与身侧的人交谈起来:“如今就算拉个人出来顶罪也于事无补,她与忠勇侯搂抱一处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你说是不是?”
“是,侯爷您说得对。”
昌邑侯得意地摸了摸胡须,身侧有动静传来,他一侧头,便看到他的儿子关荣膺脸色十分难看,他瞥了一眼,不紧不慢地问道:“脸色这般难堪,发生什么事了。”
关荣膺凑到他耳边说:“父亲,衢宁不见了。”
昌邑侯的唇角笑意一顿,脸上顷刻间阴沉了下来:“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他顾忌着周围都是外人,没把话全都说出来。
此刻说什么都已经没用了,昌邑侯眼睛紧紧盯着湖面,看见侍卫把人拖到岸边时,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
关衢宁在冰冷刺骨的池水中挣扎了许久,荷花池虽不深,但是池里铺满淤泥,他费尽力气挣扎却越陷越深。
眼看着就要咽气了,终于有人捞了他一把将他拖到了岸边。
关衢宁狼狈不堪地吐出了一口脏污的池水,趴在地上精疲力竭,侍卫将他强行拖到了光亮之处,有人拍打他的脸,有人喊他名字。
“衢宁!我的乖孙啊!你快醒醒!”
“儿啊,这是造了什么孽,谁害你落了水!”
关衢宁艰难地睁开双眼,他看到了他的祖父,他抖着唇喊道:“祖父。”
关衢宁的父母祖父都围在了他身边,昌邑侯跪在大长公主面前,高声呼喊道:“老臣还请大长公主殿下明察秋毫,还我孙儿一个清白!我孙儿定是看见了有人在宫中私会,前去阻挠,结果却被推到池中,意欲杀人灭口,还请大长公主明鉴!”
崔荷:“!”还挺能掰扯。
谢翎:“?”长见识了,鹦鹉都没他能说。
关荣膺轻轻推了怀里的关衢宁一把,关衢宁马上惊醒过来,双膝跪地爬到大长公主面前,涕泪横流道:“大长公主,我亲眼看见有人私会,却不知是何人,出声制止,就被人推进池里险些丧命,幸得大长公主带人来救我,否则我就成了池中冤魂了。”
“是啊,求大长公主为我们做主啊。”
“殿下,大家亲眼所见他们二人于宫中幽会,郡主与侯爷搂抱在一起已是事实,还请大长公主殿下不要徇私枉法,给我们一个交代啊。”
崔荷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好一张巧嘴,黑白颠倒,鱼目混珠,当真是可恶!
不就是装可怜吗?谁不会!
崔荷也爬到大长公主面前,哭得梨花带雨:“娘,分明是他们倒打一耙,关衢宁他欺辱我不成,便动了杀机,若不是谢翎及时赶到,我便要死于非命了。”
“郡主,夜里那么黑,我怎么能看得清楚你们是谁,分明是我想要制止你们过于露骨的举动,你们担心被人发现才想杀我灭口,你身上披着的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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