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捞起手机看了眼,丁斯时回了个“哦”。
哦是什么意思?是知道了吧?是不来接了吧?
乔岁安盯着那一个“哦”字在广告牌前踱步许久,分析了老半天,才深呼了一口气,收起手机,勇敢地踏出了第一步,视线往前一扫,一顿,脚又立马缩了回来。
她踌躇地靠着广告牌,半晌,终于下定了决心,一个回头,额头猛地撞上了什么,紧接着,是头顶上方熟悉的清冽嗓音:“乔岁安,你躲什么?”
她摸了摸脸上的口罩,赶紧低下头,声音透过口罩传出来,闷闷的:“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不用来接我了吗?”
她清楚地感觉到头顶上那股视线投过来,丁斯时道:“我会担心。”
她嘀咕:“其实天也不是很黑。”
丁斯时又“嗯”了声,却重复了遍:“我会担心。”
顿了顿,他又问:“怎么戴口罩?你不热吗?”
乔岁安默默把口罩往上提了提:“不热。”
丁斯时弯下腰,偏了头仔仔细细打量她半晌,弯了唇:“眼尾怎么那么红啊乔岁安?”
“……”她极速往巷子里走,头也不回,“回家吧。”
身后是他的低笑声,轻轻的,磁性的,跟羽毛似的,飘过来挠她一下。
乔岁安顷刻间有种想要捂住耳朵的冲动。
好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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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岁安连着几天躲着丁斯时,练舞也从晚上结束挪到了下午回家,作业不去他家写了,问就是夏天太热了,她根本不想离开自己开着空调的房间,一秒都不接受,借口其实很拙劣,但丁斯时也不戳穿她,十分耐心。
直至罗落的生日聚会,乔岁安以早上练舞,从舞室出发的名义拒绝了丁斯时一同前往的建议,但也就只能躲这一时。
罗落的生日聚会定在聚郝KTV,罗爸罗妈只开了个包间,嘱咐了罗落几句就走了,把空间充分地留给了一群朋友。她的生日几乎邀请了一班所有人。
乔岁安刻意迟到了些,待推开包间门时,人基本已经到齐。
正播着一首S.H.E的《候鸟》,唱歌那人高音上不去,破碎了一地,别人笑骂,恼羞成怒,追着取笑自己那人打。彩色灯光移动闪烁着,包间里一片鸡飞狗跳的混乱。
她几乎一眼就扫见了丁斯时所在的位置,靠右边的位置,也不知有意无意,身侧还空了一位置。昏暗的灯光勾勒他的五官轮廓,半个人却陷在阴影里,影影倬倬的,看不分明。分明的是,他抬起了眼,漆黑的瞳孔,直直落在门口她的身上。
四目相对,她的视线像是被烫了下,慌张移开,佯装没看到他,寻了个离他较远较偏僻的地方落座。
“乔乔!”罗落热情地跟她打招呼,一蹦一跳跑过来。
今天的寿星难得穿了条裙子,白色的,裙摆随着跑动蹁跹,头上扎了两根精致的鱼骨辫,很漂亮。
乔岁安拎过礼品袋,递给她,笑着祝贺:“生日快乐!”
罗落兴致勃勃拆了礼物,惊喜地“哇”了声,举起帽子给自己戴上,眨眨眼:“好看吗?”
乔岁安点头:“好看!”
罗落给她竖了根大拇指,大屏幕上切了歌,有人扯着嗓子喊:“《小雨天气》!谁的歌?”
罗落立马回头,举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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