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福王亲王之尊不可僭越为由请福王上座,双方推却良久,才一起落座,仍旧是福王坐在左边尊位上。
康伯爵、宋知府、廉老爷、白先生、廉景维、朱夫人这才上前拜见。
福王待他们见礼过后,吩咐落座。“本王在京中草草听说,骇人听闻、匪夷所思之处甚多,流言纷乱,真假难辨。如今蒙圣上恩典,特请侍郎大人亲至,本王亦亲自坐镇,到底是怎么回事,何人可为本王解说一二。”
福王是一位富态、和蔼的亲王,即便端起王爷的端肃架子也不会让人觉得冷厉。可没人会蠢到怠慢一位王爷,宋知府站起来禀告:“下官金陵知府宋某拜见,启禀王爷,此事要从本月初八说起。那日下官正在府中坐衙,廉景维突至求援,言胞妹被人掳走,请求下官派衙役搜捕贼人。廉景维乃去年本府秋闱解元,正是廉先生独子,在江南颇有名声。”
顺着宋知府的手势,廉景维起身见礼,复述当日情况,如何接到母亲的消息、如何来府衙求救,又如何带着学院同窗和府衙差役追上。
说完,廉老爷起身补充:“接到拙荆的消息后,在下立刻封锁学院,一边派人搜索山上,一边派人追击贼人。幸亏拙荆反应快,当场扣住了康伯爵的女公子,原姑娘吐露,是她与芷阳郡主、威远将军范彬合谋,掳走小女。在下不善武艺,世兄劲节仗义出手。”
“是,殿下,白劲节给殿下问安。”白先生起身作揖。
“劲节啊,你我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无需如此多礼。你在金陵专研学问是好事,可也不要忘了常回京中,老国公、老夫人都盼着你呢。”福王寒暄几句,白劲节身份不同。
白先生谢过福王关怀,从自己的角度说了一遍是如何得知消息、如何行动、如何解救出人。
众人都说过一遍,福王心里就大概有数了,这事儿多半是真的。可他不会说出口,自己的女儿在家也是温柔娴淑的性子,怎么到了金陵突然就成了夜叉,一会儿掳人,一会儿杀人的。芷阳郡主的面子保不住,他福王府的里子要赔出去多少。
“侍郎大人以为如何?先生是断案的高手,皇兄信任、本王信重,先生说呢。”福王把话语权递给左侍郎。
“根据诸位的讲述,时间、地点、人物、立场都对得上,且人证众多,绝无作假的可能。”左侍郎颔首先表示肯定,合上宋知府递上的文书,又问:“既然有原告指认,被告可曾认罪。”
“原姑娘认了,正是因为她的指认,才知另外两人合谋之事。”宋知府挥手让女狱卒把原恩嘉带上来,找到景华之后,宋知府就把原恩嘉带到府衙大牢,因罪名未定,她又是贵女,并未慢待她。
“父亲!父亲,你终于来了,父亲救我!”女狱卒一松开手,原恩嘉就扑到康伯爵脚下,抱着他的大腿痛哭,提泪横流,好不可怜。
康伯爵毫不留情抽出脚,忍了又忍,看她是女儿家的面上,没有一脚踹过去,喝问道:“你做出这等,令祖宗、家族蒙羞的糊涂丑事,还有脸喊救命!事情到底如何,还不如实招来!”
原恩嘉在门外抓乱了头发就冲出来卖可怜是想错了,她虽然钗环全无,但衣着整齐,脸上也有肉,不是受了刑罚的样子。康伯爵追随尚在潜邸的陛下至如今,若是个蠢货,早死在半道上了。左侍郎也是个惯经大案的,灭门惨案都经手过,这点儿小场面并不放在眼里。若非此案影响巨大,一个小小的掳人案,还不能劳动他。
“康伯爵说的是,还请原姑娘如实说明,是非曲直,自有公论。”左侍郎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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