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会送礼,不,是人家白莲花的姿态端得好,肯定是说什么金银贵重不敢收。她就呵呵了,这些东西,比金银贵重到哪里去了,捧着银子都买不到好吗?
廉夫人低头看礼单,没瞧见原恩嘉眼中的不屑,景华却看得清清楚楚。
“原姑娘秀外慧中,我们一家也不曾照料什么,倒是我身子不争气,病了这些日,更累姑娘操心。这样的厚礼,实在不敢受。”廉夫人虽没看到原恩嘉的表情,但她也不会莫名收这种厚礼。故人,只是多年前的故人而已。
“夫人先见过我父亲的书信吧,说不得父亲信里有什么嘱托呢。”原恩嘉又奉上书信。
廉夫人接过,垂眸打量信封一阵,才拆开一目十行看了起来。看罢,廉夫人还是推辞不受:“多谢原姑娘,只这礼实在受之有愧,待外子归家,他会致书伯爵的。”
廉夫人顺手把信放入袖中,又叫景华招呼原恩嘉:“你们小女儿家自去玩闹,我身子不好,免得过了病气。”
景华微微一笑,引原恩嘉去花园,就是那天开过诗会的花园。
“听闻廉姑娘琴艺一绝,不知今日可有幸一见,我有一首好词,正想请姑娘谱曲呢。”原恩嘉说着就要拉景华的手,景华借行礼避开。
“不敢当,原姑娘谬赞了。”景华引着她去树荫下石桌旁坐定,又叫使女奉上笔墨纸砚、茶水点心。
刚给坐下,原恩嘉突然叫着跳起来。
“怎么了?原姑娘怎么了?”景华吓一跳。
“哎呀,这树下有虫。”原恩嘉嫌弃得看了看石桌,提议道:“不如去你房中吧,我实在怕虫子。”
“院子里撒了驱虫药和薄荷花露,平常是没有虫子的。”景华轻声解释,直把原恩嘉看得头冒冷汗才慢悠悠道:“不过某些小虫子的确防不住。我的院子临荷花池,小飞虫也多,不如去书房吧。”
景华不知道她打什么主意,但也不想让她如愿。书房也是外院书房,廉老爷常接受学生请教学问的地方,早早打发人清场。
原恩嘉想不到一个古代女子这么警觉,也有可能是被规矩束缚成个刻板人,没办法只能跟着去了。
到了外书房,原恩嘉没办法只能把纳兰性德的词抄了一首,唉,她记得的也不多,用一首少一首,可这时候只能用诗词吊着这个才女了。原恩嘉叹息一声,提笔写下:“惆怅彩云飞,碧落知何许?不见合欢花,空倚相思树。总是别时情,那得分明语。判得最长宵,数尽厌厌雨。”
景华本就不想和她多接触,等她写完搁笔才上前看。一看大惊,立刻掩面退了几步,怒目而视,斥道:“原姑娘,我敬你是伯爵之女,你怎能写出这等浮浪之词。”
原恩嘉莫名其妙看了一眼纳兰性的词,没问题啊,能流传后世,被她记住,少说也是优秀水准之上吧。不说流传千古,也是吟咏爱情的名篇佳作。看她气得脸都红了,原恩嘉突然想起这是个古代人,看见相思就能吓成这样。
“廉姑娘……”
“住口!道不同不相为谋,来人,送原姑娘回去,这等人,我可高攀不起!”景华把那张词卷起来塞到她怀里,转身就走。
原恩嘉想追,暗香、玉骨却上前拦着。
“你们好大的胆子,一个奴婢居然敢拦我!”原恩嘉气得不行,指着暗香、玉骨鼻子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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