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不得不交流的时候崔竹也不回避,不过是不冷不热的态度,尊称礼节统统都无可指摘。
两人的关系像是回到了本该有的状态,骄纵肆意的小侯爷不会莫名其妙和一个不起眼的状元郎关联在一起。
“今天休整的时间短一点,马上就入京了,等到了各位大人再好好休息。”楚棠的属下扬声道。
马车一路晃晃悠悠,崔竹撩开马车帘往外面看了一眼,瞟了一眼前面骑在马上的背影,碾了碾空落的指腹,很快就把帘子放下了。
也就这样了,崔竹唇角弧度讥诮。
这样最好,各踏青云路,互不妨碍。
前脚刚入京,过了城门口,后脚皇帝的一道圣旨就宣了过来,让楚棠和谢九安立刻进宫觐见。至于羁押过来的柳夏清田夜秉等人则先被押入了大理寺。
崔竹没被点名,接下来皇帝跟楚棠他们谈的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七品官能听的。一路舟车劳顿,他乐得自在地回家先把自己收拾一番,就去翰林院报道了,封官后他还没正经踏入过那里。
和翰林院的主事打过招呼后,对方把他带到了一个地方,“琼林宴过后我就让人把地方收拾了出来,只是你一直没来,以后你就在这办公了。”
告诉崔竹他平日里负责的事务后,对方又仔细嘱咐了一些细节。
“多谢大人。”崔竹躬腰诚恳道谢,微微笑道。
“嗐,”主事摆摆手,见他态度谦卑,不免多说两句,“这都是老夫应该做的,倒是宋大人,你这是刚陪谢小侯爷从江南回来吧,脚刚一沾地就过来了,一路辛劳,明日再来也是不迟的。”
“分内之事,早该来向您报道的,为此耽搁了许久已是皇上开恩,心中本就有愧,回来后又岂敢懈怠。”崔竹陪他站在院中。
这话儿说得很巧妙,既表达了琼林宴过后这么久没来上任的歉疚,又委婉表明了是皇帝下的令,他也不得不从。
主事心里清楚,也没多计较,只是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问:“你们此行去江南可惊险?”
崔竹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他对上视线,欲言又止:“难道……”
“哎,是呀。”主事叹息般点点头,“那么大的事情,朝廷里肯定会传来风声。”
崔竹垂眸,心里有了数,道:“最后多亏了二殿下,有惊无险。”
“你可知沨具体是为什么?二殿下咋一下子调了那么兵去柳州?”主事拉着他小心打听。
崔竹面露犹豫,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像是柳州的匪患严重,而且……”
“而且什么?”主事追问。
“而且和柳州知州勾结,往外走私丝绸茶叶,欠了朝廷很多赋税。”
主事皱起眉,一脸严肃地说:“只怕事情不止如此啊。”
“什么?”崔竹表情也严肃起来,“难道还有别的更严重的事?”
“不然咋会把谢小侯爷和二殿下都派去,”主事压着声音颤颤巍巍说,“这其中,我听闻,还有人通敌叛国啊!”
崔竹表情震惊又惶恐。
“总之,接下来这段时间,京都怕是都安稳不了。”主事摇摇头,语露叹息。
诚如主事所言,接下来京都何止是不安稳,简直算是闹得血雨腥风。
田夜秉落狱后被严刑拷打,终于把他通敌叛国的始终招了出来。
柳州因为天灾,百姓生活困苦,在那当官捞不到什么油水,后来突然有人给田夜秉出了个主意,说是柳州盛产丝绸茶叶,而这些在西域的售价奇高,有个门道可以走私卖出去。但有个小要求,每次交易的时候得回答一些买主的问题,据说是因为买主对大楚有着强烈的兴趣和求知心。
一开始都是些关于文化民风之类的问题,后来渐渐演变成了对很久之前朝堂上发生的事情的疑问,都是些不痛不痒的问题,他觉得不重要,反正随便找谁都能问出来。但再后来就变成了一些军事情报,从一些将领带兵的情况到一些地方的地形图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