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研的唇色很白,恢复了清醒的意识后,他的声音逐渐变得歇斯底里:“是我求着他救我的吗?!你们问没问过我想不想活下来?”
林研的情绪突然变得异常激动与惊恐,他急促地喘着气。挂着药水的左手垂在一侧,林研重重拍打着床沿,白皙的皮肤上顿时青筋凸起。
唐亦楠被他这副模样吓到了,连忙压着他的手,连声祈求:“研研,你先不要激动…我求求你,不要激动……”
唐亦楠抱着他的手臂,哽咽地哭了出来。林研听到哭声,呼吸才逐渐平稳,他闭上眼,尽管声音轻得发虚,却依然彰显出凌厉来:“你去转告他,如果他还是执意要来,我一定当着他的面死给他看。我说到做到。”
这是林研又一次死里逃生后,给予顾成阳有关过去所有恩怨纠葛的最后回答。
犹如一声沉重的心跳,预示着最终结果的尘埃落定。林研气游若丝地说:“我真的不想再见到他了。”
话音刚落,叮铃咣啷的声音在门口平地炸起,是什么东西突然掉在地上发出的声响。
掉落在地上的是从超市里买来的一些日常生活用品,饭盒以及一些食物。
林研隔了一会儿才睁眼,只看到一个落荒而逃的背影。
唐亦楠被吓得不敢不答应他的话。
这句话也许是同样威胁到了顾成阳,往后几天里,病房里再也没有出现过他的身影。
只是每当林研下床路过窗边时,总能看到顾成阳在住院部门口的树荫下徘徊。
偶尔他会一动不动地靠在树边仰起头,注视着住院部大楼某一层的某个窗口,表情专注到像是真的能看到里面的人一样。
这段时间林研身体虚弱,总是昏昏沉沉。也许是在各种药物的干涉下,他情绪变得像一摊死水那样毫无起伏,对死亡的欲念也不再强烈。
直到某天,林研站在窗边,透过窗帘的缝隙,又一次看到了楼底那个因为遥远而显得渺小的身影,萧瑟又执着地伫立在那里。
林研仅仅是看了一眼就触电似的重新将窗帘拉上。
“对不起,对不起……”
他靠在窗边身体无意识地滑落,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体不受控地颤抖起来,汹涌的泪水毫无征兆地夺眶而出。
我总是在用最伤人的语言把你赶走,可这不是我的本意。
我真正想说的是,爱我一定很辛苦吧。
所以不要再爱我了。
其实林研在郁期最严重时都很少哭泣,他不是一个会流泪的人。那一天却反常地哭了很久,积攒的情绪瞬间爆发,哭到声音都变得沙哑艰涩。
最后失去意识,陷入沉沉的昏睡前,他还在反复地说着对不起。
唐亦楠与护士一起合力将人拉上了床。看着紧闭着双眼的林研,她知道那意义不明的道歉是对谁说的。
但林研不知道,那人根本就不需要他的道歉。
事实上他不需要对任何人感到抱歉。
在脱离生命危险后,林研被转进了C城第二医院精神科的住院部,主治医师依旧是那个好几年前第一次为他诊断出双相情感障碍的白医生。
得知林研转院的消息后,他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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