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不会留下血腥气。
随后,他处理了沾血的绷带,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返回客厅。
铁肠仍旧待在客厅,坐在窗前的地板上,望着窗外发呆。
他刚刚用手机联系了立原,表示暂时不能回去。电话那端的立原显然是急不可耐,一顿跳脚加质问。
他正犹豫该回复什么,但见到禾月从卧室里走出,他立即将手机收起。
禾月从桌上拿了袋零食,郑重其事地在铁肠面前坐下来,表情严肃。
“喂——”禾月抓起零食塞进嘴里,“虽然你要在我这儿待两个星期,但我不是白养着你,你要帮我工作。”
铁肠:“工作?”
禾月:“当然,我是你的犯人,你是我的保镖,我可是付过你工资的,一块钱。”
“听好了,接下来我说的话,就是你今后身为保镖应尽的职责——”
说着,禾月清清嗓子:“GSS那些人总爱在贫民窟里为非作歹,收保护费、欺压百姓。从今往后,如果他们再敢来骚扰我们,或是无理征税,你就得站出来保护我们。”
“当然,考虑到你的伤势,我并不要求你与他们硬碰硬,只要能够威慑住他们,把他们赶走就行了。”
“除此之外,你要帮我照顾病人:有年老的病人,你要负责把他们搀扶进诊所;有年纪小的病人,你要负责哄他们;有不愿意排队的病人,你负责揍他们。”
禾月balabala说了一长串。
但铁肠一句也没听进去,他盯着禾月的脸,看着对方的嘴一张一合,回想着对方之前扑进他怀里的场景。
禾月身上有种清新的气味,像是被大雨冲刷过后的树的气味。
福地樱痴身上总是带着酒气,烨子小姐身上是像小孩子一样的奶油香,立原身上是金属的气味。
他们的气味,都比不上禾月身上的气味好闻。
他想再闻一次。
这边,禾月交代完了一串冗长的注意事项后,询问铁肠:“记住了吗?”
铁肠回过神来:“什么?”
禾月恼了,伸手轻轻弹了铁肠的额头一下:“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铁肠:“……能再说一遍吗?”
禾月脸上一副想杀人的表情,但铁肠没注意到,而是问道:“你哭的时候,为什么要跑过来抱住我?”
再回想起那一幕,禾月觉得很羞耻,于是掩饰道:“这没什么,人流眼泪的时候,旁边的人就要拥抱安慰他,这是很正常的身体接触,别多想。”
铁肠:“我在军营里从没见过这种身体接触。”
禾月:“废话,你们军队里大多数都是肌肉男,要是你们每天不穿衣服搂搂抱抱,那就不是军营了,那是男酮俱乐部。”
铁肠:“男酮?那是什么,他们为什么不穿衣服拥抱?”
禾月:“……”
看着对方那张认真的脸,禾月突然有种负罪感:他是不是把铁肠教坏了?
末广铁肠,军方的重点培育对象,根正苗红,不受世俗污染。然而跟他相处了这几天,什么骚话都见识过了。
这要是被军方的人知道,肯定拿炮轰他。
说到这儿,禾月不小心吃到了一块芥末味的零食,辛辣的气味钻进他鼻子里。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眼眶被辣意逼出了泪光。
“阿嚏——”
慌乱间,他摸索着将手伸向一旁想找纸巾,突然地,却觉得眼前一暗。
铁肠悄无声息地靠近了他,没有言语的预兆,对方的一只手将他拉近,另一只手环绕住他的身体,轻轻将他抱住。
当禾月反应过来时,他的头已经被按在了对方怀里,两人的距离在瞬间缩短至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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