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掌心的力道,敷衍地替她揉了揉后颈,这才伸出另一只手去拿手机接电话,只不过目光仍然如钜地盯着她看。
在他听电话的过程里,早川纱月知道他刚才被挑衅的情绪已经被中断,所以也没继续想着跑,而是干脆将他的手掌往下拉,暗示他继续帮自己揉之前酸疼僵硬的腰部。
他的手机收音效果并不差。
但耐不住环境安静,两人又都是耳聪目明的类型。
银发猫猫听了一耳朵什么“赌.场、干部”之类的汇报,猜到应该是跟分部有关的事情上午还没处理完,在这几年间,屹立于此的分部成员们乘着风纪财团本身的东风,在这片地界的阴影里肆无忌惮编织属于自己的网。
按在腰上的力道有些随意,揉得早川纱月很疼。
她努力忍了忍,最后发现再被他按下去自己搞不好要加重伤势了,只好拉开他的手、翻了个身,用行动表示无福消受他的这项按.摩服.务。
云雀恭弥刚好也打完了电话。
他将手机放回到桌上,目光仍落在面前这只变得愈发娇气和嚣张的小猫身上,看她不管自己怎么揉都始终皱着眉头,一副很难受的样子,终于还是将她重新拉回自己的怀里,这次放轻了力道替她揉腰。
趴在他怀里的人没忍住哼哼出声,用稍微恢复点的声音问:
“……要、要现在出门吗?”
“不急。”
云雀恭弥想到那群沆瀣一气的蛇鼠,神色清冷地答:“下水道里的老鼠,只有没人的时候才敢跑出来猖狂。”
这就是要晚上再出门的意思了。
女生了然,但很快关于正事的理智就被他加诸在自己后腰的力道驱逐,声音放软下来,夹杂着鼻音,令人听之只觉得像融化在指缝里的糖一样黏腻。
“轻……轻一点……别这么重……”
“再用这种声音撒娇——”男人不为所动,语气凉凉地提醒,“你接下来的几天都别起来了。”
“……”
早川纱月只能咬唇。
又忍了几秒,因为把自己咬疼了,只好张嘴去啃他黑色浴袍的衣领,视线紧盯他的喉咙,将衣袍角当作他的致命部位,恶狠狠地用牙齿叼着咬。
像是被逼急了,在喉咙里发出低低呜咽声的小野猫。
男人垂眸看着她这幅模样,眼底闪出几分笑。
……
直到腰间的酸疼被揉开,早川纱月才觉得身上那股不适的感觉消散了点。
她闭着眼睛,趴在他身上迷迷糊糊地问,“那要不要先休息,到晚上再起来?”
“继续刚才的话题——”
云雀恭弥往后靠在沙发上,任由她脑袋枕在自己胸口,看她银色的长发似品质优等的绸缎,与自己身上这件酒店准备的丝质浴袍互相映衬,显出极致的反差,说着话的同时,他抬手抚了下她的发,一心二用地问:“不喜欢孩子是什么意思?”
女人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还有说话时声带传导到胸腔的、十分轻微的震动,就这样待在他怀里,竟然品出一种之前在十年前的世界里躺在并盛中学天台水箱上看天空云卷云舒的那种安逸感。
明明是在聊有可能让对方不高兴的事情,但她却没有一点惴惴不安的感觉,也没睁开眼睛,就这样浅浅勾着唇答:
“具体来说是无感。”
“就是会讨厌那些嚣张跋扈的、不懂边界感肆无忌惮惹人生气的小孩,讨厌吵闹的熊孩子,但对那些可怜的、和我一样从小就看别人眼色的小孩,也会生出一种感同身受的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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